大宋真天子：宽忍天下的仁政典范

    今年三月，一部记载宋代开国皇帝赵匡胤的历史小说《大宋真天子》，在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时隔三个月，该书获得的积极反响昭示着读者就是对传奇帝王宋太祖赵匡胤的重新认识，对《大宋真天子》这本书的理解和评价。

    许多人看到封面上赫然印着的“江南提学”几个字，不由对作者的身份好奇起来。书中并没有介绍作者的真实身份，而“江南提学”这个笔名，似乎又给作者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其实，早在出版之前，凤凰网国学专栏曾多期转载了书中的精彩章节。有心的读者也能了解到，作者是现深圳大学哲学系王立新教授，宋明理学研究专家，同时也是长期驻心于弘扬中国传统文化的著名学者。写作这样一部小说，首先是出于作者对宋太祖和宋代文化的由衷热爱和理解，他的精神世界和人文理想，在宋朝找到了完美的契合点。作者常言，最愿意做大宋朝的子民。作者30余年教书育人，江南提学，更有提撕正学，涤荡人心，改善风俗等更深远的意义。

    在《大宋真天子》中，作者一方面把宋太祖放在孔孟以来的“仁政”和“王道”儒家政治理想中来看待，宋太祖就是中国两千年专制统治中，真正推行“仁政”的君王，他的仁心善性，责任担当，天赋才华，制度创制，无一不是传统帝王的典范。更为深刻的，是把宋太祖获取政权，登上皇位的缘由，重新放到中国传统对“天命”的信念中来描绘，对宋朝建立的合法性做出了圆融无碍的诠释。作者身为王船山研究专家，对船山历史哲学的经典之作《宋论》中的“天命”说有异常深刻的理解，这也是他写作《大宋真天子》的思想根脉所在。

    《大宋真天子》有一个副标题“一代仁君赵匡胤”。称宋太祖赵匡胤为“一代仁君”，既是对宋太祖本身的品性和功绩的评价，又是在与历史上许许多帝王的比较之下来说的。今年四月，作者在湖南长沙弘道书店的新书推广讲座中谈到，中国历史上的政治统治，大致有两条线索、两个传统：一个是以汉武帝、唐太宗、明太祖为代表的功利主义传统。专制帝王以天下为私产，好大喜功，开疆拓土，引导民众在追逐功利的道路上一去不返。另一个传统，则是以夏商周三代君王和宋太祖为代表的人道主义传统。这样的君王对“天命”有更深刻的认识，对生民和社会疾苦，都有真正的关怀。天下不是他们的私产，他们只是孜孜不倦地完成上天交付的使命。正如此书序言中的绝妙比喻：“任何一个王朝，任何一个帝王，都不过是替历史当班，他们都是中国历史上的值日生。”

    宋太祖作为中国历史的优秀值日生、人道主义政治统治的典范，究竟有着怎样的一生？《大宋真天子》以五代军阀混战、群雄逐鹿的乱局为开端。赵匡胤出生在武力至上、杀伐成风、仁义丧尽的黑暗时代，但他生性仁厚，有领导天赋，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有担当、有魅力的英雄人物。在加入了后周的军队，跟随柴荣打天下之后，赵匡胤不断攀升，直至殿前都点检，成为守卫皇宫和保护京城的军事最高长官。周世宗过世之后，“主少国疑，中外有推戴之意”。宋太祖被属下黄袍加身，受幼帝禅让，意外当上了皇帝。新旧更替、权力交接，这样巨大的政治变动在宋太祖的宽仁指令下，几乎兵不血刃地完成了。书中又详尽勾画了宋朝建立之后，宋太祖致力于平定各方割据政权、革除五代杀伐旧习、大力推崇读书风气和不断完善国家的各种法律和制度建设等重大而正大的事业。

    作为一本带有文化普及性质的历史小说，《大宋真天子》能引起人们的阅读兴趣，首先胜在了通俗易懂而又风趣幽默的语言风格上，书中随处可见的俏皮话、样板戏乃至流行歌曲的词、东北的俗语，让人乐个不停。江南提学以儒家价值目标和人道情怀为最具穿透力的武器，拔剑出鞘，把五代史上那些丧尽天良、为祸苍生的大小君主、军阀、官僚各个击破，揭开遮羞布，将其骇人的真面目呈现在纸间。这一把利剑，带着读者，在一种日常生活感觉般的语言情景中，心情像坐过山车似的起起落落，嬉笑怒骂，直到看着宋太祖一步步荡清五代浑浊不堪的硝烟。不论是纵向地与传统的历史小说比较，还是横向地与近年来层出不穷的历史小说创作比较，都有它的得意之处。你会不自觉地联想到《三国演义》《水浒传》的笔法和心法，他们都有英雄主义的情结和理想主义的光辉；在江南提学的笔下，读者可以看到一个与以往历史教科书或者帝王心术之类的厚黑学著作中完全不同的宋太祖。只有理解了这样一个宋太祖，才真正有可能理解为什么后来的中国历史上，会有一个经济发达、政治安定特别是文化登峰造极的宋王朝。当然，看了这本书你也可能会迟疑：宋太祖真的有这么了不起、这么完美吗？这时候，我们似乎听到江南提学笑着说：“宋太祖确实有个缺点，就是爱喝酒，还经常喝多。据我所知，最严重的一次，他因为喝完酒被黄袍加身，从此当上了皇帝。”

    许多著名学者做出了精彩的评点。台湾思想家，年愈九十高龄的韦政通先生高兴地对笔者说：“王教授这部新书，是对他以往学术工作的很大突破，他成功打破了自己在语言和思想上的藩篱，真正解放了自己的才华，做出了这个新的尝试。他能把中国历史写得这么吸引人，我一口气就看完了！”武汉大学郭齐勇教授认为：“这本书诠释了‘政治是要有道德的政治’这句话如何在宋太祖身上体现出来，这是中国文化的精华，分析了中国的外王学是如何有内圣学作为指导。但同时这本书又讲得不呆板，使用了历史故事和现代表述的方式，这本书在这方面是一种尝试。”

    《大宋真天子：一代仁君赵匡胤》，王立新著，北京大学出版社2016年4月，58.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