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7月,由蒙古国的新蒙古文(亦称西里尔文)版《狼图腾》转译成老蒙古文版的《狼图腾》,终于由北京民族出版社出版了,我深感欣慰。这标志着蒙古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再度崛起,并将在新一代蒙古族人、尤其是内蒙古的城市、农区和半农(半牧)区蒙古族青年人中得到更深入的传播。
2010年,新蒙古文版的《狼图腾》在蒙古国隆重出版发行,该书由蒙古国著名翻译家宝利德·巴特尔翻译,他曾翻译过《三国演义》等20多部中国书籍,译文极佳,深得好评。
在历史上,狼图腾是蒙古民族的主要图腾和核心文化之一。然而,《狼图腾》却是由中国汉族人所写的小说,而且,这部小说已在中国产生了长期广泛的影响,并译成英、法、德、日、意等30多种文字和文本,行销110多个国家,还将由法国著名导演让·雅克·阿诺拍摄成国际大片在全球上映。这引发了蒙古国人民和学者的好奇、惊讶和自豪。因此,新蒙古文版的《狼图腾》在蒙古国刚一面世,立即引起轰动,深受广大读者好评,迅速登上图书排行榜的首位,成为蒙古国近年来一部超级畅销书。
据译者巴特尔介绍,到目前为止,该书在蒙古国已销售6万余册,在人口仅有290多万、普通畅销书只有一两千册销量的蒙古国,竟然平均每48人就购买了一本《狼图腾》,这无疑是破纪录的数字和比例,以销量和人口的比例来衡量,新蒙古文版的《狼图腾》很可能超过了正版盗版《狼图腾》热销十年的中国。《狼图腾》在蒙古国受到的欢迎程度远远超出我们想象:蒙古国读者口口相传,代际相传,许多学校和单位自发组织讨论会,《狼图腾》已经成为蒙古国家喻户晓的中国图书。该书的出版,增进了中蒙两国人民的文化互信和友谊。(注:至2015年,新蒙文版的《狼图腾》销售已达10万余册,平均每30人拥有一本《狼图腾》)
应该引起蒙古族读者重视的是:《狼图腾》特别得到了蒙古国主流文化学者的喜爱和肯定。《狼图腾》在蒙古国上市不久,巴特尔就打电话告诉我,蒙古国总统文化政策顾问德·苏苏日巴日木先生在电视上发表讲话热情推介《狼图腾》。他说,看了《狼图腾》,感到非常吃惊,没想到一个中国的汉族人,竟然能够将蒙古民族的核心文化写得如此透彻,他建议每一个蒙古男人在一生中至少要读一遍《狼图腾》,每一个蒙古包都要买一本《狼图腾》。
《狼图腾》还得到了蒙古国国家图书馆馆长高陶布·阿吉姆的大力支持,他主动撰文推荐这部狼书。阿吉姆是蒙古国德高望重的主流文化学者,著有《成吉思汗传》《天狗》等著作。2009年我陪同法国导演阿诺到蒙古国考察狼图腾文化和采景时,阿吉姆就特地邀请我和阿诺到国家图书馆参观和见面。那时,《狼图腾》的全书还未被翻译出版,但是有一位资深的德文翻译已将《狼图腾》的主要故事内容从德文版《狼图腾》翻译成新蒙古文,并在蒙古国最大的刊物《时政》上连载。阿吉姆阅后非常喜欢并表示认同《狼图腾》的观点,他当时还赠送我和阿诺他所写的《天狗》一书。蒙古族人崇敬狼,尊称狼为“天狗”,因此,“天狗”就是狼图腾。他在《天狗》这部论文杂文集里引用了大量的蒙古古籍、史料、图片、碑文和民俗文化。他所论证的中心论点就是:“狼是蒙古人的图腾”,他肯定地说:《天狗》一书与《狼图腾》的基本观点是一致的。(《天狗》中译本已于2012年7月在中国正式出版发行,书名为《蓝色蒙古的苍狼》)
能得到蒙古国广大读者和主流文化学者的支持,我深感鼓舞。
《狼图腾》在中蒙两国的长期热销,确实是一个值得人们思考的文化现象。我认为出现这种现象的主要原因,在于狼图腾文化本身的巨大精神价值:自由、独立、竞争、勇敢、顽强、团队精神和生态保护的理念,与现代精神基本契合。而“狼图腾”又是中国本土的自由精神资源,这对于严重缺乏自由精神的中国汉民族文化,尤其显得珍贵。
在这里,我要深深感谢蒙古大草原,感谢中蒙两国的蒙古民族,感谢他们为中蒙两国以及全世界贡献了如此优秀的文化,为中蒙两国在经济、政治、科技和文化的腾飞,提供了具有现实意义的强大精神力量。
我还要深深感谢在我插队时给与我关心、帮助和热情教诲的蒙古族老阿爸、老额吉以及所有牧民朋友们。没有他们所给与我的一切,我绝无可能写出《狼图腾》。因此,《狼图腾》的真正作者,是蒙古大草原,蒙古草原狼和蒙古民族。
最后,我要感谢陈继群先生。他是我青年时代在中央美术学院附中的同班同学、当年在东乌旗草原下乡时与我同住一个蒙古包的“知青战友”,并与我一同经历了在草原掏狼养狼的全过程。陈继群先生是一位卓有成绩的画家,也是一位坚定的草原生态保护者。感谢他的“曾经草原”网站多年来对《狼图腾》的关注与支持,感谢他努力促成了这部老蒙文版《狼图腾》在中国的翻译和出版。
我希望国内的蒙古族读者,能够喜欢这部由蒙古国巴特尔先生的译本《狼图腾》转译而来的老蒙古文译本,并分享蒙古国广大读者对《狼图腾》由衷的自豪之情。
中秋皓月。狼图腾,我仰望你,你永远是我心中的自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