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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1年06月08日 星期三

    刘梦溪

    “一架子书”,“和一座荒凉的花园”

    《 中华读书报 》( 2011年06月08日   10 版)

        国学家,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中国文化研究所所长,北京大学比较文学与比较文化研究所兼职教授。

        我的不同时期,书的影响段落特别清晰。我的童年时代是在1949年以前,发蒙时期,对我影响最深的是《三字经》《论语》和侠义小说。当时不能够完全理解,但是《论语》念起来很舒服,《三字经》的语句铿锵悦耳,“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归一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现在我还能脱口而出。后来长时间不接触,但只要一接触,就回来了。

        《论语》也是这样,小时候能背很多。而且《论语》的思想,和《三字经》是互相联系的,无非仁义道德,君子之道。小时候发蒙多背些东西,对训练记忆力很有好处。学界熟悉我的朋友,都说我记忆力比较强,这和小时候能背很多东西有关,我越是年龄小的时候背的东西,越不容易忘记。中学、大学即使背下,也容易忘记。当时的《百》(家姓)、《三》(字经)、《千》(字文),《语》、《孟》发蒙,对我日后进入中国传统文化,有铺垫预热的作用。

        侠义小说对我的性格有影响。我父亲会讲这些书,比如《小五义》、《大五义》、《大八义》、《小八义》、《三侠剑》等,里面渗透一种打抱不平的平民正义精神,也容易养成英雄崇拜。

        念小学以后,要我说哪本书对我影响最大,反而不清晰了。小学的时候,我继续偷偷读武侠,但老师不让我读。那时候看的是前苏联文学,《卓娅和舒拉的故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但是我觉得构不成对我的影响。

        比较明显的是初中,我产生了对中国古代诗词的特殊喜欢。《唐诗三百首》、《宋词选》,其它古代诗文等,背了很多。和一个要好的同学一起背,互相比赛着背。中国诗词很优美,对后来文章写作,对审美,都有好的影响。

        高中我一头扎进了欧洲十九世纪文学,不知读了多少。托尔斯泰、屠格涅夫、巴尔扎克、雨果、罗曼罗兰、普希金、拜伦。读西方这些文学作品,容易滋生爱情的情绪。我最喜欢的是普希金,诗、小说都喜欢,不知看了有多少。普希金的作品,有一种温情的清淡,有一种高雅。很喜欢念他的《假如生活欺骗了你》,《奥涅金》里,达吉雅娜写给奥涅金的信,我一字不漏地抄在笔记本上。信中有一句话还给了我一种意象,影响我一生。意思说我没有太多的需求,只要有一架子书,和一座荒凉的花园,就很满足了。现在念这句诗,还使我心动。当然,我现在不是一架子书了,而是很多架书了。

        我的读书生活不足为法,不构成现在的典范性。但小时候背诵的训练,使我进入学术比较便利,有时它会变成思维的符号,丰富你的想象。许多古诗文能脱口而出,语言也比较典雅,不堕入流俗。年纪逐渐大了,我反而会很清晰地想起小时候父亲讲了什么话,母亲讲了什么话。小时候的生活有了某种复活,历历在目。

        现在,由于自己做研究,大部分时间都是专业阅读,但是由于我的阅读习惯,使我在阅读时,并不仅仅满足找材料,会把某一本书又重读一遍,这使我写作的时间拖得很长,但会往里走得深一些。我期待的,也经常有的,是一种闲适的阅读,没有目的的阅读。比如我现在经常还会念一些诗,会带来一种愉悦。

        我对目前少年儿童阅读的建议是,阅读的关键在于不要偏食,应该进行非常丰富广泛的阅读,书籍的选择面要广,小时候也开始要念一些外国的书,外国的诗,特别童话和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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