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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1年05月18日 星期三

    虚拟的,也是本质的

    刘晓芳 《 中华读书报 》( 2011年05月18日   15 版)
    《没有两片云是一样的——中国首部关于“云计算”的大众读本》,姜奇平、胡泳著,商务印书馆2011年1月第一版,39.00元

        如果说在互联网世界里,Google的精神是写实不写神,那么在虚拟世界中“第二人生”的本质便是写神不写形,而在云的世界里,它的坐标系不再是直线,拥有了一种圆的结构,因而可以导向无限种可能。现实与虚拟、主体与客体、肉体与精神既互为写实,也互为写意,这便是我们正要和将要面临的生存现状。也是《两片云》为我们揭示的一个哲学意义上的“云中世界”。

        “我”能不能把自己存放在云上,这是可能的。《没有两片云是一样的(以下简称为《两片云》)的作者告诉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找到一片属于自己的云,但同时也在告诫我们,这种意义上的存放,与现实世界中“我”的物理形式的存在不一样。

        真正的云计算,在技术形式上第一步要完成的便是虚拟化。从云的中央来看,它是通过从桌面,服务器,存储到网络逐级地实现虚拟化,来建立一个具有脑结构一样的计算能力的资源池,与云相对应的是无数个具有类似“生命需求”的端。云变成了世间万物以及万物与万物之间联系的大脑,我们以另外一种形式借助于它思考与生存,生活与工作,云则成为了人类生存的“第三空间的基础设施”。

        实际上,从人类一进入云中世界之后,“我”的这个核便开始不断被改写、消解和重组,在语义的围攻中变形,此消彼长,变成了另外一种存在。这个“我”不再是固态的,而变成了一种“流体”。流动的“我”可能是真实的“我”的一部分,也可能是真实的“我”的全部,甚至是超越原来的那个“我”。

        我与云的关系,不是简单的人与镜子的关系,而是呈现一种无数个镜子的叠加之后的镜像,这已经不是一个对称的世界。人们正处在一个对另外一类空间迷失、怀疑和重新确认的旅途中,而结果有无限的可能。

        《两片云》的作者之一姜奇平创建性地提出,“工业化里的时间都是等长的,是为同质化生产服务的。如果进入潜意识的空间……这时候时间显示出像流淌的液体那样不确定了”,而“变形之后可能是另外意义的真实”。

        《两片云》的另外一位作者则将意义直接追问到了思想与情感、道德与信仰的层面,如果爱和创造力等人类所特有的品质也能通过虚拟化被复制和存放到云上,如果“虚拟性一旦与权力结合”,将会带来一场专家集体催眠与网民群体智慧之间旷日持久的博弈。

        技术与意义实际上是一个范畴里的概念,一个向外延伸成为了工具,一个向内质问,就是意义。《两片云》带给我们的是一场思考者与思考者的对话,也是一场人类与自我的对话。

        微动力成为二者的一个基本共识,即双方都认同个人的创造力会在云时代得到前所未有的释放,虽然如此,一个共识却可能有完全不同的导向。在微动力的一端连着分散、草根、个人主义、无组织、市场等,而另一端则连着集中、精英、集权、组织和企业等,两个阵营看起来互为对立,相隔遥远,但实际上也就只有一念之差的距离。

        给人造基因打水印事件是本书里多次提到的一个案例,其中“最令人震惊的是用原子论方法排列组合过程中”,生命是被突然地“激发”出来的。软件编程有一个重要的环节是“测序”,技术中的“序”,如果与人类社会中的“序”相对应,便是伦理、道德、文化一类的东西。“云计算的精髓是找到了人与人之间的联系”,这些联系的“序”里便有人文和伦理,虽然当前云世界中的大部分“序”还是混乱的,多义的,不明朗的,但是在无数的碰撞中,也许会激发出新的意义出来。

        科技主义往往是工具理性的代名词,它以牺牲个人的主体性为代价,是以自然和人为利用对象的。技术一直被简单的归结为一种生产工具,每一次技术实现,实际便造成了对人类主体性的一次分离。

        云计算给我们带来一种新的可能,通过文化的科技回到过去,从客体中重新发现和找回自我,使得主体与客体完成另一种亲密接触。人类再次回到自己,成为技术的主体。

        在电影《阿凡达》中,我们的替身(Avatar)可以通过头发与自然万物取得联系,人与人,人与自然为什么要取得一种精神意义上的联系,因为那里我们可以找到共同的记忆,而记忆的核便是一种文化,它是我们取得自我认同、自我意义的探询的一个寓言。

        在中国,《西游记》也并非神话,它的主体仍然是对人的现实关怀。英文的Virtual,既是虚拟的,也是真实的、本质的。

        虚拟的也是本质的,这是一种悖论,然而悖论本身就是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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