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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1年04月20日 星期三

    岁月如利刃,时光如流氓

    《打手队来访》获普利策小说奖

    《 中华读书报 》( 2011年04月20日   04 版)
    珍妮弗·伊根

        本报记者康慨报道  美国女作家珍妮弗·伊根(Jennifer Egan)以其小说《打手队来访》(A Visit From the Goon Squad),于本周一(4月18日)获得了2010年度的普利策小说奖。

        评委会认为,此书是“对数字时代长大和变老的过程别具一格的考察,对文化的飞速变革呈现出了一种洒脱的好奇”。

        这是伊根女士的好年头。就在一个月以前,《打手队来访》刚刚获得了美国全国书评人协会奖。普利策奖无疑更大,更美。

        珍妮弗·伊根1962年生于芝加哥,已婚,现居纽约。《打手队来访》是她继1993年的处女作、短篇小说集《翡翠城》(Emerald City)之后出版的第五本书和第四部长篇小说。

        普利策奖宣布几分钟后,《华尔街日报》便将电话打到了伊根在布鲁克林的家中:恭喜啊!感觉咋样?你啥时候知道的?

        “赢下这样一个东西实在太怪了。”伊根说,“我感觉蛮怪的。真是很难讲。好像这不是真的,好像我活在现世之外。20分钟之前我才知道。我刚在饭馆坐下吃午饭,电话就响了。我一下子就哭了,然后告诉女招待,我接到个消息,得走了。她说她很替我难过,我说:‘别,是喜事耶!’我直接回了家。这太不真实了。”

        去年的普利策小说奖颁给了无名作家保罗·哈丁(Paul Harding)的处女作《小炉匠》(Tinkers)。

        其他获奖作品

        普利策奖共有五项书奖,除小说奖外,今年的传记奖颁给了老作家罗恩·切诺(Ron Chernow)所著关于美国开国总统的900余页大作《华盛顿传》(Washington: A Life),前任美国桂冠诗人凯·瑞安(Kay Ryan)女士以其诗集《妙境:新作及诗选》(The Best of It: New and Selected Poems)获得了诗歌奖,历史著作奖则由埃里克·方纳(Eric Foner)所著《严峻考验:林肯与美国蓄奴制》(The Fiery Trial: Abraham Lincoln and American Slavery)获得,肿瘤学家辛达塔·穆克吉(Siddhartha Mukherjee)以首本成书作品《万疫之王:癌症传》(The Emperor of All Maladies: A Biography of Cancer)赢得了一般类非小说奖。

        普利策奖是美国新闻界的诺贝尔奖,但其文艺类奖项,特别是书奖也非常著名,堪与美国最重要的几大文学奖比肩而立。约瑟夫·普利策(1847-1911)1904年所立遗嘱中,便规定了四项书奖,一本美国小说,一本美国史著,一本美国人传记和一本媒体所作的公共服务史著奖。1917年首次颁奖后,普利策奖委员会又将诗集加入其中,共计小说、历史、传记、一般类非小说作品和诗歌五项书奖,加上戏剧和音乐两个奖,共有七项艺术奖与十四项新闻奖争辉。

        每位获奖者将得到1万美元奖金,但是新闻奖项中分量最重的公共服务奖(一般授予机构)得主,还将获颁一枚金质奖章。

        《打手队来访》

        《打手队来访》分两部分——或可解作老唱片的A面、B面;共13章——亦如一张专辑中的不同曲目,在时空之间不停跳跃。时间上从20世纪70年代初,经现在,一直写到不远的将来;空间上则跨越美国,远至意大利与非洲。

        很难界定它究竟是一部长篇小说还是短篇集。它没有一以贯之的叙事线,似乎每一章从故事和结构上皆可自足,但各自的视角又极为不同,某章的主角到了下一章,或许变成次要,甚至退为若隐若现。但纵观全书,人物与情节尚能呼应,读者需随阅读的持续,自行在脑中理清纷繁头绪,让大故事渐渐成形。于是我们从中看到音乐工业由盛而衰的辛酸流变,以及一干人等由金童玉女走向人老珠黄的人生经历。

        书名中的“打手队”是个隐喻,原指为专政机器效命的暴力团伙,行恐吓、绑架、私刑、强买强卖,拆房子、掀摊子之事,在书中似指一切摧残人生的外力。主人公伯尼·萨拉萨尝言:“时间就是个打手,对吗?你得让这打手随意摆弄,嗯?”——是的,正所谓。当鲜靓烂漫的姑娘后生青春不再,天真尽去,梦想破碎,徒留一地鸡毛,正像被人强拆了屋舍,充公了家当的小业主,但觉北风吹,雪花飘,世界空荡荡,人生白茫茫,瞎混了这么多年,穆仁智一来,喜儿一卖,自己最后就成了个杨白劳。

        在伊根女士的小说中,音乐圈正像解放前的杨各庄,独立的音乐人含辛茹苦,无奈数字化的新时代到来,一切都被褫夺,“欢欢喜喜过个年”成为碎断的梦想,但见“老天杀人不眨眼,网络就是鬼门关”。

        小说主人公大体有两位,一为音乐制作人伯尼,二为在圈子里四处打工的萨莎。小说第一章,萨莎出场,她已身染偷窃癖,不得不求助于心理诊所。第二章回到数年前,她尚为伯尼的性感女助理,而后者的事业已经一落千丈。再向前,则是20年前伯尼的乐手生活,他一边在洛杉矶做高中的阿飞,一边为“燃烧的假阳具”乐队当贝司手,上有放荡不羁的制作人卢大哥罩着他。再拉回现在,便是卢大哥带着两个孩子和一支乐队巡游非洲。故事渐渐复杂,章章留下伏笔,只见涟漪一圈圈扩大,不是消散,而是引发着远方的波浪,将更多的、带着自己故事的人物,卷入小说营造的时空。

        珍妮特·马斯林在去年为《纽约时报》所写的书评中,称《打手队来访》的灵感来自两部巨著,一是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另一个是HBO的黑手党家史剧集《黑道家族》(The Sopranos)——该剧开篇也是帮派大哥对心理医师的倾诉。而在今年4月8日刊于英国《独立报》的书评内,乔纳森·吉布斯则说,读此书就像反拿望远镜,看着景色向远方剧烈收缩。

        几乎所有的书评家,都惊讶于伊根女士在小说结构上的苦心经营。后后现代?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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