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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1年03月09日 星期三

    奇书《失控》:不确定性酝酿创新

    常 政 《 中华读书报 》( 2011年03月09日   17 版)

        一部科技预言奇书,一部20年前的老书,一部一年比一年卖得好的智慧之书——书中提到并且今天正在兴起或大热的概念包括:大众智慧、云计算、物联网、虚拟现实、敏捷开发、协作、双赢、共生、共同进化、网络社区、网络经济,等等。然而《失控》的中文版还不仅仅如此。因为它的诞生,其翻译过程的运作模式——社区众包,恰恰是《失控》本身所预言的。

        最近中国IT圈内,正热传一本由美国《连线》杂志前主编凯文·凯利撰写的科技著作《失控》(英文全名为《失控:机器、社会与经济的新生物学》,中文译名为《失控:全人类的最终命运和结局》)。

        这现象令人奇怪,因为尽管《失控》中文版去年12月刚刚推出,但实际上这是一本上世纪90年代的老书。20年来科技界的变化日新月异,以至20年前的电脑估计也只能在废品收购站里寻找了。科技特有的更新效率,导致科技成果的折旧速度远远高于其他产品。比如前两天苹果公司推出了平板电脑iPad2,立刻导致之前还风靡一时的iPad1售价下降1000元。科技图书也是如此,现在谁还会去啃20年前的《DOS 操作入门》?

        为什么《失控》不一样?《长尾》作者克里斯·安德森给出了答案,2006年,在亚马逊网站上他这样评价该书:“这可能是90年代最重要的一本书”,并且是“少有的一年比一年卖得好的书”,“尽管书中的一些例子在十几年后可能有些过时,但(它们所表达的)信息却越来越成为真知灼见”,“在那时人们还无法想象博客和维基等大众智慧的突起,但凯利却分毫不差地预见到了。这可能是过去十年来最聪明的一本书。”

        书中提到并且今天正在兴起或大热的概念包括:大众智慧、云计算、物联网、虚拟现实、敏捷开发、协作、双赢、共生、共同进化、网络社区、网络经济,等等。

        然而《失控》的中文版还不仅仅如此。因为它的诞生,其翻译过程的运作模式——社区众包,恰恰是《失控》本身所预言的。因为某次工作便利,笔者曾有幸邂逅了《失控》翻译的组织者——译言网、东西网创始人赵嘉敏先生,并听他介绍了《失控》中文版诞生的过程。据他回忆,《失控》起初只有一名译者,但半年过去仅完成四分之一。于是赵嘉敏通过网上招聘来实施“众包”,结果加上校对,陆续来了10多个译者,而且很多是非专业人士。赵嘉敏说:“这些译者动机不一,有的是想做分享,有的是为提高英语水平,还有的仅为了积累翻译的资历等。总体来说,大家都把商业利益放在次要的地位,甚至我们跟这些译者连正式的翻译合同也没有。”然而结果是,这支看似松散的翻译队伍,仅用一个半月的时间完成了著作的翻译,又仅用了一个半月完成了互校。

        这看似天方夜谭,但其中另有奥妙,据赵嘉敏的分析,众包模式的成功,需要具备以下三个条件。首先,要拥有一个沟通渠道,确保众包成员们随时无缝沟通。由于互联网的存在,这个最基本的条件目前已经具备。其次,要拥有一种方法,使得在社区大规模协作的前提下能有效地组织生产力。赵嘉敏的解决方案正是《失控》书里分析的“层级架构”。这是一种自下而上的分布式控制架构:由于传统自下而上的社会协作模式(类似民主),往往带来效率的低下;所以需要在这类传统的民主协作模式上加入一个“控制层”,而这个控制层的控制范围被严格限制,不能控制底层的具体行为。

        但是这样的民主协作模式会不会导致一种不确定性,进而使得成果质量“失控”呢?赵嘉敏却认为这种不确定性恰好酝酿出创新的土壤。他说:“以《失控》的翻译为例,的确有很多不确定性,但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出现译者们自发地做出400多个注解的事情,这在传统的翻译流程里是不可能产生的。”

        当然了,对于这部融合了“机器、系统、生物和社会”的大部头合集,众包、层级架构仅是这部未来学著作的沧海一粟,从中到底可以汲取多少营养,无法寥寥数笔概括。而对于这样一部科技预言奇书,作者凯文·凯利充满了自信,他在中文版序言里说:“我很遗憾地告知大家,不论是在人工生命还是机器人技术,抑或是生态学或仿真学领域中,并没有出现新的重大思想。我们今天所知的,绝大多数是我们20年前就已知的,并且都在这本书中提及了。”这样的“狂妄”,令人扼腕叹息,记得我如此向赵嘉敏描述阅读这本书的体会:

        “好像在看上帝这个工程师,如何构建这个世界。”

        《失控:全人类的最终命运和结局》,[美]凯文·凯利著,东西文库译,新星出版社2010年12月,88.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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