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谦：2011年的中少“宪章”

    曾经的从政经历，让李学谦言辞谨慎，经营风格稳健。然而，“稳健”不是“守旧”，就像一个巨人的脚步，不迈则已，一迈就是震动山河的效果。显然，近几年来，中少社加速快跑的时刻已到。

    2010年的中少社主要完成了两件大事，第一，“按照中央关于文化体制改革的总体部署，完成了转企改制的阶段性任务”；第二，“在改革的同时，继续保持较高速度的发展，主要是完成当年的生产经营任务”，这个目标，是码洋、收入、利润等主要经济指标增长20%。

    年底收官，一向谦抑的李学谦用“完成得还算可以”来形容；实际上，2010年的经营目标，中少社在2010年的第三季度便已实现，2010年的整体销售规模将突破6个亿；而转企改制，事关职工切身利益的调整，对有着50多年历史、利益关系盘根错节的中少社而言，并非易事。如何实现平稳过渡，考验着管理者的智慧。

    目前，中少社已经完成单位身份的转换，由事业法人转为企业法人；过去事业编制的职工，全部转为劳动合同制；退休职工转到社保，在职职工加入养老保险，其中包括李学谦本人。这场改革可谓彻底。

    过渡的平稳，李学谦分析，“改革的实质是利益关系和利益格局的调整，改革能否顺利，最主要的是有没有足够的实力来保证在利益关系和利益格局调整过程当中，职工的切身利益不受损。我们做到了这一点”。李学谦说，首先是中央给的政策比较好，再一个，接续社保后，中少社建立了工资的长效增长机制，从今年的10月份起，事业单位职工的工资平均增长15%。

    对于事业体制的职工，首先担心工作的稳定性，其次，就是退休之后的待遇问题。就此，中少社的解决方法是，在本单位工龄满十年以上的，按照劳动合同法，要签订无固定期限劳动合同，劳动者与企业签订的合同一直到他退休为止，所以，工作稳定性的问题不成其为问题；第二，社保以社会平均工资作为基准，根据缴费情况确定养老待遇，以中少社的职工收入来说，要高出社会平均工资不少，所以，对绝大部分职工来说，不存在退休以后待遇差的问题。已经办理离退休的职工，企事业的待遇差由中少社给补足。

    尽管身份的置换只是转企改制的第一步，但是，来自市场的压力已经变得更直接。“企业的当年经济效益不仅决定了职工当年的收入水平，还决定了他未来的养老待遇，所以，职工的切身利益与企业捆绑得更紧了”。再一个，身份转换以后，职工也把过去事业单位的那种比较虚幻的稳定感、安全感给彻底打破了，既然是企业，就要按照企业的规则在市场中生存发展。然而，“企业的规则”并非“惟市场论”，“我们一直强调，要以质量和效益为中心，经营企业”。

    转企之后，中少社内部的运营机制，还会进一步转变。“当务之急是工资制度的转变。过去我们执行事业单位的工资标准，现在要建立岗位＋绩效为主的企业工资制度。另外，我们只是转为了全民所有制企业，进一步改革，还应该改为公司制企业，或者是有限责任公司，或者是股份有限公司，今后还可能要上市。所以，目前只是阶段性的改革完成了，以后路还很长。”

    在李学谦看来，运营机制的改变，不仅是完善企业的法人治理结构，建立民主、科学、高效的决策机制，还有劳动、人事、工资等方方面面的改革。采访的当天，他看到一个新闻，复旦大学建立“大学宪法”，约束校长的权力，他期望，变革后的中少社可以摸索建立起一整套行之有效的运营流程和管理模式，尤其是民主决策机制；他尤其警惕改制后的中少社中，自己的权力变得过大，出现“一言堂”的情况。也许，酝酿中的“中少宪章”已经呼之欲出，它将是中少社良性运营、科学决策的根基。

    经营目标的超额完成，李学谦将原因首先归结为“期刊继续保持高速增长”，“百万以上的期刊有三个了，11种期刊全部盈利”；另外，图书在今年实现了比较大的增长，书刊互动、整合出版资源的效果已经初步显现。依托《幼儿画报》建立的低幼图书出版中心，今年有些图书品种已经成为畅销书，比如巴布工程师、低幼原创图书、红袋鼠书系、乐悠悠书系等。低幼中心还有自己的系统发行渠道，这些是所有的榜单都看不到的。2009年12月，依托《儿童文学》建立的儿童文学出版中心，2010年推出的长篇小说新书就有20种以上，发行基本都在三万册以上。

    在李学谦看来，中少社持续增长的原因，首先是“我们的市场本来就很大”，主要看渠道有没有打开。去年，他到江西九江一个经济条件为中等的县级市，一个比较好的学校，在场大约200名学生，“我问有没有看过《儿童文学》，居然没有一个孩子举手”。

    所以，对于少儿图书市场的判断，他认为，“总体还是有增长的市场，还会有空间”。其中，国产原创儿童文学，国产原创动漫，销售情况都比以前好，科普也开始逐渐受到重视，当然，少儿出版的有效供给也在增加。“比如明天出版社推出的几套书都是不错的，接力、浙少、二十一世纪，都有一些很好的表现。”从中少社的书刊销售情况看，李学谦的感受是，少年儿童阅读出现了向更加纯净、更加高雅的阅读品位靠拢的现象。

    同时，2010年，少儿出版产业界出现的几个趋势也让李学谦颇为关注。其一，原创作品开发，特别是儿童文学的图书出版表现更加明显，“说明我们的出版界更注重内容的积累了”；其二，在出版产业链的打造上出现了值得关注的动态，诸如“喜羊羊和灰太狼”，已经是全媒体出版，多渠道发行；其三，出版社注意打造自己的品牌，如二十一世纪的“彩乌鸦系列”。

    李学谦对中少社竞争优势的分析是，综合出版的能力比较强，产品结构比较好，也有一定的品牌优势，不足的是，改革起步慢了一些，在市场意识、经营机制、经营能力等方面还有不足。所以，2011年，中少社将进一步深化改革，完善经营机制，首先从劳动、人事、工资制度改革入手，形成符合现代企业制度的劳动人事制度，同时完善考核机制，“做得像模像样一点，拿出去，让有些市场化程度比较高的其他行业的公司看了之后不笑话”；第二，继续保持高速发展，总体销售规模预计超过七个亿；其三，中少社正在着手实施ERP，让管理建立在现代信息技术的基础上，实现流程和制度的再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