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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20年02月15日 星期六

    拉风的兔子灯

    《 文摘报 》( 2020年02月15日   02 版)

        生活在城市中的我一直认为,过年是一定要有一点仪式感的。仪式感从何而来?那就从沿袭我家的兔子灯传统开始吧。记得在我小时候,每年元宵,老爸都会为我扎一只兔子灯。老爸扎兔子灯,骨架也是自己用铅丝做的。把铅丝拉直,再包上轻薄柔韧的皮纸,然后开始拗骨架。骨架是可以重复利用的,所以拗好一个造型非常重要,圆圆的兔头、椭圆的身体、长耳朵、短尾巴,一点都不能差。拗骨架时,老爸在兔子灯的中间留了个摆放蜡烛的位置,便于“点蜡烛灯”。

        兔子灯,是要拉出去遛的,所以兔子的脚就得做成轮子。以前没有材料包出售,所以老爸别出心裁地用木头削了四个圆圆的轮子。

        有了兔子的雏形,就要开始装扮兔子了。先要在骨架上糊一层很薄的打字纸,然后再把“兔毛”贴上去。做兔毛是考验“刀功”的时候,兔毛是用剪刀把打字纸剪成一丝一丝的,剪完后,再贴到兔子的身体上。这是最考验耐心的一步,也是我能稍许参与一下的时刻。最后一步,就是给兔子“点睛”。兔子的眼睛红红的,材料就来自于挂历纸,如果红色的纸有多,兔子的长耳朵也可用红色点缀一下。就这样,一只兔子灯就活灵活现地出现在我面前了。

        每年的正月十五,我家的晚饭都会较平时提前,因为饭后对我这个小孩而言,有期盼了一年的活动——拉兔灯。每年拉兔灯的路线基本固定,都是从“前弄堂”西康路出发,途经康定路,最后从陕西北路的“后弄堂”回家。我至今依旧清晰地记得,每次兔子灯一路颠簸到“后弄堂”时,总会翻掉,兔灯中央点着的红蜡烛也随之倾倒,一把小火把兔子灯烧得只剩骨架,这也预示着年过完了。到家后,老爸会用报纸包好骨架,来年再用。

        因为女儿有友属兔,所以老爸升级做外公后,我央求着他“重操旧业”。于是,扎兔子灯又成了我家过年的压轴大戏。现在,家里没有打字纸了。老爸想出用餐巾纸做兔毛,毛茸茸的。有友则成了小帮手,帮老爸剪兔毛。如今,有友又多了弟弟,拉兔子“闹元宵”的队伍又壮大了。去年,因为搬家,家里遍寻不到小蜡烛,就让有友和小友先拉着兔子灯在走廊里跑一跑,等买回蜡烛后再上街。

        有友一手拉着兔子灯,一手拉着弟弟在大街上逛的时候,她定义自己“真拉风”。确实,拉完兔子灯,轰轰烈烈的年就算过去了。或许,若干年后,有友和小友记忆中的春节,外公扎的兔子灯会留下非常拉风的一笔,也会成为他们童年里一个色彩斑斓的梦,带给他们和煦又温暖的年的记忆。

        (《新民晚报》2.8 丛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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