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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18年01月30日 星期二

    诗歌创作的大我与小我

    《 文摘报 》( 2018年01月30日   03 版)

        1月13日,“朦胧诗鼻祖”、老诗人食指在新书发布会上批评诗人余秀华,说她只想着“喝喝咖啡、看看书、聊聊天”,“对人类的命运、对祖国的未来考虑都不考虑,想都不想;从农村出来的诗人,把农民生活的痛苦,以及对小康生活的向往,提都不提,统统忘得一干二净,这不可怕吗?评论界把她捧红是什么意思?评论界的严肃呢?我很担心。今天严肃地谈这个问题,是强调对历史负责。不对历史负责,就会被历史嘲弄,成为历史的笑话”。

        针对批评,余秀华言辞激烈地回应,有委屈、有愤怒,也有直接谩骂。“我从来不觉得农民生活是痛苦的啊,真是一个高深的课题:人们向往田园生活,凭什么又鄙薄它?真正的痛苦是作为一个农民,眼睁睁看着乡村文明的流逝啊。再过几年,哪里还有原始的农村啊。”“我的过错还在于,在社会底层,偏偏高昂着头。”“现在社会生活如此安定幸福,你不喝咖啡不读书更待何时?”

        针对两位诗人不那么“文学”的隔空喊话,舆论多是支持余秀华。诗人廖伟棠说,余秀华的诗歌里显然是有农村的痛苦的,“她的《我养的狗,叫小巫》写的不止是农村的痛苦,不止是农村女性的痛苦,不止是时代造就的痛苦,也不止是生活的痛苦,只不过她不去声泪俱下地哭诉、控诉,她极其倔强,用语言掌控自己的世界,她的世界实在、自足,不需要谁来怜悯和知道”。

        写诗是个精神活动,是要情感共鸣的,是需要捕捉一点微小的心灵默契,一次难得的灵感激发,一个形象的比喻拟人,才有效果的。说白了,“真”比“大”更重要。如果不“真”,只把“大”挂嘴上,这不是诗歌创作。

        大文豪苏轼的名句“明月几时有”,题下有个小注:丙辰中秋,欢饮达旦,大醉,作此篇,兼怀子由。这不就是典型的“喝喝酒、看看书、聊聊天”吗?然而那句“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宋神宗看了默泪点赞:“苏轼终是爱君。”这不是担心我在朝堂上处境孤独吗?所以宋神宗感动了。这叫共鸣,这叫情感,这叫懂诗。

        诗人需雅人深致、含蓄蕴藉、温柔敦厚,是最起码的。能否从诗里看出“大”,看出蕴藉背后的大关怀,就是读者的水平了。风雅颂赋比兴,诗有这么多表现手法,千万不能只会一种——喊。就像《红楼梦》,天天就是“喝喝茶、看看书、聊聊天、钓钓鱼、谈谈情”,但是谁敢说“千红一哭,万艳同悲”,它不够“大”?

        最沉重的情感,一定来自于最微小的感动,才能去往最宏大的世界。“雪下不下来都阻挡不了我的白,我白不白都掩饰不了一生的荒唐。”余秀华的这句,一点也不小。 

        (澎湃新闻、光明日报观点流微信号1.18、22 徐萧 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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