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起“诈骗村”,连江西上饶市余干县城卖青菜的小摊贩都知道:喏,石溪村,已经被严打了。
在这个村庄,以“重金求子”的手段诈骗,竟逐渐演变为一种“职业”,不少人靠此走上了“发家致富”的道路。对比起来,离石溪村不到15公里范围内的其它几个相邻乡镇,显得穷酸很多。
自去年11月,警方突袭石溪村,遭受重创的石溪村诈骗团伙,多数进了监狱,少数卷起铺盖四处跑路。媒体竞相报道,余干县里的人们也七嘴八舌:政府办了好事,全国老百姓都叫好。
而石溪村,人去楼空。这里留下了大片农村版本的别墅、豪车和仍旧“家财万贯”的户主,也留下了一座老人成群、童孩无踪,从人文和精神上来讲“破败不堪”的村落。
但如果从现在就开始把希望寄托在“留下来的人安分守己,回来的人重新做人”,似乎为时过早。在与记者的谈话中,县里一名出租车司机举了个很耐人寻味的例子:搓惯了50元一局麻将的人,会有兴趣玩一元、两元的吗?这名司机近两个月拉的乘客中就有不少是江埠乡的,有人甚至到县城到处找熟人,打听诸如“严打到底哪天过去”等情况。
放眼全国,像石溪这样“因恶成名”的村庄,多地还有一些。“砍手村”“QQ诈骗村”“制毒村”等,无一不是在利益驱使下犯罪。农村传统规范“失序”,新的约束制度未能同步建立,滋生出畸形的群体性犯罪。而被严打、曝光后,最大的问题就是萎靡迷惘、不知前路。在全国扶贫和新农村建设的大背景下,倒逼农村加快精准扶贫,尤其是具有针对性的精神扶贫,既艰难却又十分必要。
(《解放日报》8.26 陈凯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