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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16年08月20日 星期六

    周总理与《光明日报》

    《 文摘报 》( 2016年08月20日   07 版)

        ■张常海

     

        1967年1月1号,红卫兵来报社造反,要查封《光明日报》。周总理派秘书来跟红卫兵讲,说毛主席教导我们,干革命是多一人好呢还是少一个好?宜传毛泽东思想是多一份报纸好还是少一份好?我觉得还是多一份好。所以你们不能封《光明日报》。“文革”的时候,财政部根据中央的规定,要停发办报经费和工资。周总理说《光明日报》情况特殊,不能停,这是1968年的事情。周总理的批示等于救了《光明日报》。

     

        我与周总理第一次见面

     

        1969年4月24日,党的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闭幕,怎么样宣传,怎么安排版面,在人民大会堂开会讨论,周总理、康生、张春桥、姚文元参加,没有江青。周总理指定《光明日报》要派人参加。我一进门,周总理就指着我问康生:“《光明日报》的张常海,康老认识吗?”康生说不认识。总理又问姚文元,他也说不认识。

     

        其实,这两个人我都认识,而且认识得还比较早。1958年,我在上海记者站的时候,就和姚文元打了不止一次交道。他当时是《解放》半月刊的编辑,我是《光明日报》上海记者站站长,行政级别15级,姚17级,我比他高,参加会议都在一起,听报告听传达什么的,他硬说不认识。康生1961年搞教育调查,在中宣部教育楼每周都开会,《光明日报》派我去参加这个活动,搞北大、北师大调查,就和康生坐面对面,向他汇报,他能不认识?现在为什么这样说,因为穆欣当时因得罪江青已经被抓起来了,他们唯恐和《光明日报》和穆欣有联系,我也就没说话。

     

        当时周总理主持会议,布置九大该怎么宣传等具体内容。康生有点不耐烦,说算了算了,你们回去提个计划吧,现在赶快散会,不然大会消息一公布,游行队伍一来,就走不了了。会议就这样散了。这是我第一次和周总理面对面。

     

        周总理对《光明日报》的关怀

     

        70年代,日本右翼分子在美帝的纵容下非常嚣张,出了几部反动影片,比如《山本五十六》《日本海大海战》《啊,海军》,气焰嚣张。周总理先是指示《光明日报》转载香港大公报8月18日刊发的文章,题目是《击碎美日反动派的迷梦——评日本反动影片〈山本五十六〉〈日本海大海战〉和〈啊,海军〉》。之后,总理又指示新华社军事组的同志们写文章,笔名叫作“陶帝文”,就是讨伐帝国主义文章的意思。写了三四篇,深入批判这些反动影片。写完了以后,周总理亲自批示,说《光明日报》要全文发表。

     

        1971年7月14日发表以后,《人民日报》转载,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广播,新华社转发全国,都注明文章原载《光明日报》。这样就影响大了。好多人看了这些文章,对《光明日报》非常感兴趣,开始订《光明日报》。

     

        1972年10月6日,《光明日报》发表了周培源的文章《对综合大学理科教育革命的一些看法》。这篇文章是周总理亲自组织的。当时,周总理和周培源一起接见杨振宁,杨振宁提出了一个建议,说大学基础课不能停,尤其是理科,基础课要办好。周总理对这个建议很重视,就对周培源说,你写一篇文章,谈谈大学理科教育的问题。周培源就写了这篇文章。后来周总理送给毛主席看了,毛主席也同意。总理把文章送《人民日报》。《人民日报》的鲁瑛送给姚文元。姚文元说这篇文章干扰了教育革命,对教育革命不利,当时正批判教育回潮,不宜发表,就退回总理办公室。周总理就让办公室的人转达让《光明日报》发表。

     

        这篇文章我从头到尾看了几遍,也没看出什么阻碍教育革命的东西,没有请示,第二天就发了。文章发了以后“四人帮”反应很大,姚文元和张春桥就组织上海报纸进行反击。粉碎“四人帮”以后,我见过周培源和季羡林,他们都说你胆子不小啊,敢发这个文章,惹了“四人帮”。我说周总理交代的,怎能不发?这也提高了《光明日报》的地位,是周总理对《光明日报》的关怀。

     

        《光明日报》的传统

     

        1973年,中国科学院核心小组副组长刘西尧转来一份中国科学技术情报研究所研究员何鲁先生逝世的消息,想在《光明日报》登。当时知识分子是臭老九,我们就想借这个机会,给知识分子恢复点名誉,想登但是又不敢,我就以编辑部名义起草了一封信给周总理。不料周总理第二天就批回来了,总理批示说,一般的政协委员、自然科学家、社会科学家、哲学家、文学艺术家的逝世消息,如有全国性的可在光明日报刊登,如何鲁先生病故即属此类。

     

        我们看到总理批示都很高兴,就登了。结果反应很好,许多科学家教授打来电话,说没想到一个研究员逝世了还能登在报纸上,还能发消息。以后《光明日报》就有了个传统,这些人逝世了都免费登消息。

     

        (《常海文集》光明日报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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