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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摘报 2011年01月25日 星期二

家书抵万金

《 文摘报 》( 2011年01月25日   02 版)

邮箱的渴望

(彭世团)

    儿时见县城大街矗立着绿色圆筒,庄严而神圣;见证兄姐们读信时的虔诚与羞赧。高中时,学校里那带挡雨盖子的投信口也有我发出的信与名信片,有我的点点浪漫与亲情。

    来到北京,西三环边厂洼街邮局成了我思想和感情的中继站,有我五年的信息流量,有家人的悲欢离合,同学的长嘘短叹,还有一个青年爱的梦想。八年多在越南寄居的日子里,特盼望每月定期前来的信使,他们就像圣诞老人一样扛来几个麻袋的信函。信使到来的那两天,使馆办公室门口的木箱会挂出来一次,我们把寄给亲人的信投进去,让信使带往北京飞到亲人们的手上。

    今天,发短信早已是家常便饭,电子信箱和聊天软件让我们已极少的成本和极快速度实现交流。可是,当信息来得如此容易,是不是剥夺了你很多的期待与梦想?

    如今,我又重新铺开信纸,拿起毛笔,一笔一画,一句一逗,想像着书童研墨,红袖添香的雅致与闲适,那份讲究,还有一点清高!

    还记得当年折信,方块、回形对开、会飞的和平鸽,放入信封,那带胶的信封用口水就可封上。想想,如果是你情人来信,没准还能看到唇印,闻到芳香。如果有一天没有快递、手机、QQ等聊天软件,请你原谅,那是我想念这份对于邮箱的渴望。

那年春节写给母亲的信

(肖复兴)

    1974年我在北大荒过的春节,赶上暴风雪,无法回京和母亲一起过年。初一晚上,我给母亲写了一封信。

    这是我第一次给母亲写信,也是唯一的一次。母亲不识字,这是以前我没有给她写信的理由。但那一天,我责怪并质疑自己这个自以为是的理由。我的心里充满牵挂,姐弟三人,寥落四方:内蒙、青海、北大荒,以前即使我们都不在家,毕竟父亲在,而这个春节却是母亲生平第一次一个人形单影只。我想,她一个人该怎么过这个春节呢?虽然,前几天我托同学给她寄去40元,但母亲是那样一个节俭惯的人,舍得花这笔钱吗?

    我从来没有像那一夜那么想念母亲,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相依为命的感觉,袭上心头。我才意识到自己以前是多么的忽略了母亲,在我离开北京到北大荒的那6年里,没有一个春节是陪她过的。我自以为八千里外狂渔父,我自以为天涯何处无芳草,我自以为她总也不老而我永远年轻,我自以为只有自己的事情唯此为大而她永远不会对我提什么要求。而随着母亲变老,和孤独地嚼碎那么多寂寞夜晚,才知道母亲如同牵着风筝的线,风筝飞得再远,心也是被那一颗心牵着。

    母亲看不懂信,我就让她拿给我在京的同学读给她听,让她知道我对她的想念和牵挂,希望她能够过一个好年。我在信里告诉母亲:5个同学买了60斤猪肉,另外还有我们几个同学里已经有人宰好了一头猪,等着我去好为我送行。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她放心。我问她的年过得怎么样?寄去的那40元钱收到了吗?我又告诉她在京的两个特别要好也特别叮嘱过的好朋友的电话,就写在月份牌上,一个在左面,一个在右面,有什么事就给他们两人打电话,有急事就让他们给我发电报……

    我不知道母亲接到信后是什么样的心情。在母亲去世后,我在她的遗物中发现了这封信,她把信封和信纸都保存得好好的,平整地压在她的包袱皮里。我从小就知道这是母亲很金贵的包袱皮。那天,我打开它,里面包着:她和老姐姐的一张合影,一件不知是什么年代的细纺绸小褂,几十斤全国粮票,和几百块钱(那是我出门留给她的零花钱),还有就是这封信。

    (《文汇报》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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