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杀中国留学生损人不利己

    美国白宫日前颁布行政命令，以“国家安全”为借口，限制一些领域的研究生等中国公民入境。美国政府出台这一政策的荒唐理由竟然与美国一些极端政客的抹黑如出一辙，即中国留学生与学者是中国派出的“间谍”，而“中国的技术进步都是靠窃取美国技术”。

    这样的政策自然引起舆论哗然。美国《纽约时报》称，这“是美国第一个旨在禁止某一类中国学生的计划”。这一违背美国主流价值观的做法遭到了很多美国人的谴责，也遭到了美国高校的普遍反对。康奈尔大学、密歇根大学等美国著名高校先后发布声明，表示反对美国政府的限制性做法，并表示将尽可能帮助遇到签证问题的中国留学生。

    面对舆论的反弹，美国国务院与国务卿蓬佩奥在6月2日先后发表声明，辩称此举是为了美国国防安全，仅限制与中国“军方”关联的留学生，尤其是研究生，涉及人数极少。

    这种辩解是苍白的。显然，美国政府限制部分中国留学生赴美留学，并非一时冲动，而是蓄谋已久，是其全面遏制中国战略的一部分，尤其是其对华人才技术遏制战略的一部分。

    为压制中国的技术进步，本届美国政府上台后不久，就系统性地对中国的人才建设下手。2018年起，美国开始精准打击同时参与两岸学术交流的华人学者，至今已经先后有20余名著名华裔教授因受聘国内大学或相关机构而被逮捕或解聘，恐吓意味浓厚，在美国华人科技界引发寒蝉效应。2019年11月，美国参议院举行所谓中国人才招募计划听证会，会后发布《对美国研究界的威胁：中国的人才招聘计划》，更是开始了系统性打击。

    美国对包括留学生在内的各种中美学术交流的限制，早已逐步展开。2017年开始，美国安全部门就要求科研机构与高校报告与中国的合作情况。2019年，美国教育部全面启动对中美高校交流项目的审核。与此同时，美国还前所未有地加强了对赴美参加学术交流活动的中国学者的背景调查，随后中国学者的赴美签证拒签率快速上升。在并非留学旺季的2019年第一季度，先后有180余名中国学者与博士研究生被美国拒签。

    此前，美国的一系列矛头指向高层次研究人员，人们难以想象美国会极端到对中国留学生大面积地下手。近年来，美国国内一直有极端政客诬称中国留学生是“中国派出的间谍，窃取美国知识产权”，并据此提出限制中国留学生签证。因为这种论调太过于荒诞、偏激、缺乏常识，所以人们一直不相信美国政府真会做这么荒唐的事情。

    笔者曾与一位美国著名大学副校长谈起此事，这位副校长哈哈大笑说，这种说法太过荒诞，没有人会相信的，而且还涉及种族歧视，这在美国是大忌，不可能发生。讽刺的是，美国政府的做法也超出了很多美国人的正常思维。

    更荒唐的可能还在后面。在此政策出台的同时，美国参议员科顿和布莱克本在参议院同步提出了《校园安全法》，明确提出限制中国留学生到美国学习科学、技术、工程、数学等专业（即所谓的STEM专业），对学习这类专业的中国留学生不再签发学生签证。

    面对美国政府的污蔑，我们不禁要反问：指责中国留学生是所谓“间谍”，证据何在？这完全是美方血口喷人、欲加之罪。

    众所周知，出于文化因素，中国人是世界上最重视教育的，让孩子们到海外学习是不少中国家庭的愿望，这使得中国成为国际留学生第一大生源国。2019年中国留学生约70万人，至今仍有160万在读研究生分布于全球几十个国家，而近40年来累计有600余万中国留学生跨出国门留学。

    目前，在美国的国际留学生达到109万人，其中中国留学生37万，占1/3，其中研究生大约占据30%，也就是近10万人。仅从商业角度看，中国留学生每年给美国直接贡献了近200亿美元的收入，而且这部分几乎全是顺差。

    限制中国留学生，首先影响的恰恰是本届美国政府最看重的经济。更主要的是，限制中国留学生，也会极大地损害美国的技术进步。因为强调学生的选择权等原因，美国想在大学中继续学习数学与科学的中学生并不多。实际上，长期以来中国与其他国家的理工科留学生弥补了美国高校教育理工科学生不足的短板，也为美国的进步与科技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最新数据显示，2019年在美国的109万国际留学生中，近52%是攻读数学、工程等STEM专业。美国也长期利用签证政策大规模延揽全世界理工科人才，目的就是弥补美国高端劳动力的不足。

    在美国某些学科领域，大量的基础研究人员来自留学生群体。比如在生物工程领域，有调查表明，博士与博士后研究人员中20%多来自中国。在硅谷的科技公司，从事技术研发的科技人员中，华裔也是占比最高的少数族裔之一。某种程度上说，是来自中国和其他国家的优秀留学生在支撑着美国的科技进步。如果没有大量留学生的支撑，美国的科学研究与技术进步可能将受到极大掣肘。

    在全球化的今天，一项技术的发展往往是全球化合作的结果，而不是单单依靠哪一个国家。美国在科技领域成就巨大，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其延揽国际人才、与其他国家进行广泛合作。美国限制中国留学生的这一做法，实际上是在科学技术领域自废武功，自掘坟墓。按照人群特质打标签并限制其权利，是典型的歧视性行为。

    美国前议长金里奇在2019年出版的一本书中曾质问美国领导人说，2017年巴尔的摩89%的八年级学生无法通过数学考试，这不是中国的错；在学校里学习数学与科学的美国人太少，无法为研究生院输送美国未来的科学家，这不是中国的错。

    其实，在美方这一政策出台之前，由于赴美留学环境的恶化，中国留学生已经开始转变留学目的地。美国门户开放报告显示，2019年赴美中国留学生仅增长6000人，为10年来最低，仅有5年前的1/7，增长率也跌至10年最低值，不足2%，几乎陷于停滞，而中国赴美研究生的申请量，则持续负增长。

    也好，面对美方疯狂且没有底线的举动，我们只有自强。更重要的是，美国此举给全体中国人，尤其是青年学子上了一课：美国在世人面前自我标榜的道德和价值观其实是有限定条件的，首先必须符合美国利益，否则美国将不惜给你扣上间谍的帽子。

    （作者：陈志文，系中国国际教育交流协会常务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