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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7年11月24日 星期五

    《玄奘西行》:

    民族器乐中的丝绸之路

    作者:何艳珊 《光明日报》( 2017年11月24日 16版)

        大型民族器乐剧《玄奘西行》由中央民族乐团策划创作、青年作曲家姜莹担任作曲、编剧和总导演,是继《印象国乐》、《又见国乐》之后,由中央民族乐团推出的又一力作。《玄奘西行》以唐代玄奘法师西行取经的故事为线索,展现了丝绸之路上各地区、各民族丰富多彩的文化,以及不畏艰险、执着进取的民族精神,因此该剧讲述的不仅是玄奘的西行史,也体现出独特的文化追求以及“一带一路”倡议下共同发展、共享繁荣的美好愿景。

        作曲家王洛宾曾说:“丝绸之路是用音乐铺成的,在这条古道上,可以听到最美的音乐。”为展现丝路音乐的独特魅力和丰富内涵,剧组邀请王次恒、冯满天、赵聪等著名民乐演奏家以及维吾尔族、哈萨克族、塔吉克族等演奏家共同参与表演和创作,充分发掘丝绸之路上独具魅力的音乐艺术资源。按照故事发展的线索,《玄奘西行》共分“大乘天”“佛门”“一念”“潜关”“问路”“遇险”“极乐”“高昌”等十六个曲目章节,每一个曲目章节都体现出不同地域或民族的音乐风格。如“佛门”表现的是青年玄奘在师父的悉心教导下立志取经的故事,体现了中国传统文人音乐的艺术风格;“一念”描写的是胡人石磐陀在拜玄奘为师后又起杀念的复杂心理过程,带有西域胡人音乐的特质;“潜关”描写的是玄奘偷渡边关的情节,以埙和大鼓SOLO为主,象征戍守边关的将士震慑敌军、保家卫国的豪迈情怀。此外还有“问路”中表现魏晋风骨的阮独奏、“遇险”中代表维吾尔族音乐的萨塔尔独奏与十二木卡姆演唱、“极乐”中敦煌复原古乐器合奏等等。可以说,《玄奘西行》不是一部单纯的器乐剧,它实际上将丝绸之路上的不同民族、不同国家、不同特色的音乐风格进行了有机融合和充分展示。在《玄奘西行》中,观众们不仅可以直接欣赏到笛、箫、古筝、中阮等传统器乐表演,还可品味原汁原味的萨塔尔、冬不拉、鹰笛、印度唢呐和西塔尔琴等极具异域风情的音乐表演。丝绸之路上的民族风情和音乐艺术在一部剧目当中即可尽收眼底,大大增强了该剧的文化价值和艺术表现力。

        对于演奏家们来说,他们不仅负责音乐的演奏,同时也在剧中扮演着相应的角色。也就是说,在《玄奘西行》中,演奏家、乐器、音乐和戏剧角色都高度融合,这实际上已经创造出了一种全新的艺术表现形式。如在“遇险”章节中,玄奘毅然踏入茫茫的死亡沙漠,此时多媒体投射出干枯的树梢阴影,由维吾尔族演奏家阿不力孜饰演的幻影女演奏着萨塔尔出现在舞台上方。悠扬沧桑的琴声穿透绵延起伏的沙漠,伴随玄奘的背影渐行渐远。此时,扮演幻影男的歌唱家卡米力·毛拉开始歌唱:“我是不灭的生命,向着远方的圣地,我知道你要经历磨难与考验。这苍凉的大漠会将你变成尘埃尘土,莫让恐惧把你的心灵如魔鬼的幻影抹至眼中。”这一段伴随着剧情的萨塔尔演奏和十二木卡姆演唱,仿佛是沙漠之神对玄奘的暗示,具有很强的代入感。此时不需要多余的台词,观众已经可以通过音乐中对玄奘的内心世界和他舍身求法的精神产生感同身受的体验。尽管古今中外用音乐来叙事的艺术形式很多,如歌剧、音乐剧等,但是以纯器乐为主轴进行叙事的艺术手法则是该剧的首创,也是该剧的另一亮点。

        《玄奘西行》在艺术创新的同时也表现出难能可贵的文化传承精神。该剧用民族器乐的形式展现了丝绸之路上的丰富多彩的文化,以及中国传统文化“厚德载物”“海纳百川”的胸怀和气魄,对于加强丝路各国的文化交流,增进民族情感的互动也具有积极的现实意义。

        (作者:何艳珊,系中央音乐学院博士、北京师范大学博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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