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扬合作办学的精神

    【论教】

    怎样认识西北联大的教育贡献？我想着重从学科建设方面来谈它的贡献。

    西北联大最大的贡献，就是在抗战前后将近九年的时间里，扎根西北，保存和发展了原有学科。

    它不仅仅是被动地保留学科，还在这个过程当中发展壮大了新的学科。我们可以从学科变化的数字看到哪些学科增加了，哪些学科减少了，从中可以看到中国高等教育学科建设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工科增加了65个，农法商医分别增加52个、45个、39个、18个，教育学科减少了16个，但兴起了师范类的学科。教育跟师范有区别，但是本质上来讲是一样的。通过这样一增一减，可以看到应用学科的增加。在抗战之前，整个西北地区没有教育学科，没有工科，没有医科，抗战胜利以后，不仅增加了师范学科，同时又在北京增加恢复了师范学科，在天津北洋大学，留下了新的工学院，这样工科也增加了一些。由此看来，就地区分布来讲，西北联大的贡献特别大。

    同时经过这一时期，形成了西北地区完整的高等教育的学科体系。当年西北联大播下的学科的种子，已经在西北大地上长成了参天大树。

    西北联大成功的秘诀在哪里？我认为就是联合办学。联合办学有两种联合，一种叫貌合而神离，但是西北联大恰恰相反，形式上的联合虽然只有一年零四个月的时间，但是它的精神纽带始终未断，我们叫作形离而神合。形就是西迁高校，神就是民族精神。联合办学对于我们今天有什么启发？其实，学科的积累是大学学科建设与发展的重要基础。西北联大之所以能够留下这么好的结果，主要是因为北洋大学、北平师范大学以及北平大学的长期积累。学科建设是高等教育长期发展的战略任务，应遵循学科研究和人才培养的客观规律，学科建设一定要有全局的观点，这都是抗战时期学科布局对我们的启示。

    师资是学科建设的主体，在高水平大学建设中作用特别明显。我认为，学科与学人之间具有互动的关系。学科是平台，学人因为学科聚集在一起；学人是学科的主体，学科因为学人而成为学派。学科建设既要搭台更要聚才，只有依靠人才才能发展成为一流的学科，大学的学科既要相对独立又要协同发展。在抗战时期那么艰难的情况下，我们都联合办学，在今天和平时期更要发扬这种合作办学的精神，在争创“两个一流”建设中取得更好的成效。

    （作者系厦门大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