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以精致的应试教育掩盖学习能力的发展

    【瞰教】

    人的素养包括两个层次，一个是基础素养，一个是核心素养。基础素养是基本要求，核心素养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促进学生终身发展的那部分。道德素养和学习能力是人的全面发展的核心要素，培育学生的道德素养和学习能力是教育的根本功能，是教育的社会属性与学生自身潜质的统一。教育改革与发展涉及诸多领域，提升教育质量及学生学习能力是中心领域和根本任务，如果这一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其他的教育改革与发展都是枝节的进步。因此，以全面提升学生学习能力为中心的教育改革，是教育发展的重大实践课题。

道德素养和学习能力是学生发展的核心要素

    无论我们把教育描述成什么样子，其根本问题是，我们能够为学生的发展提供什么样的教育和条件。这就需要持续不断地开展教育变革，促进学生提升道德素养和学习能力。

    道德素养和学习能力是人的全面发展的核心要素，培育学生的道德素养和学习能力是教育的根本功能，是教育的社会属性与学生自身潜质的统一。

    我认为，德育不是教育的一个类别，道德教育应该贯穿人生的全过程，体现在学校教育的各个方面。德育是面对所有人的教育，不是针对特定人群的教育；德育是综合性的教育，不是学科性教学；德育是世界观、价值观和方法论的教育，这是德育的最高境界，着力培养学生的精神世界是学校教育不可忽视的。我认为，学生的发展要在生活德育、实践德育、融合德育、常态德育方面开展探索。

    学习能力是学生发展的基本要义。其一，学习能力不仅仅是知识学习的能力，它包括学生在实践、创新、生活和道德等领域的学习能力，人们经常提及的素质、素养、道德都是通过学习获得的；其二，学习能力是造就学生全面发展能力的基础，也是人的终身发展的基石，不会学习就不会发展；其三，提升学生学习能力是学校教育的基本任务，也是教学改革的基本方向，通过进一步转变教育观念、教育环境、课程设置、教学方式、教师行为来提升学生的学习能力；其四，我国教育在培育学生学习能力方面还存在诸多问题，直接影响着提高教育质量的任务，也影响着学生的素养的形成。因此，着力提升学生学习能力是教育改革与发展的重要主题。

    如今的教育还面临着很多值得关注的问题。一是以学习成绩替代学习能力的倾向比较明显。二是以学习技巧、技术驱动学习能力的趋势正在形成。学习需要方法，学习也需要技巧，但是最根本的是学生自主学习。三是以简单化、行政化方式强推学习能力的现象时有发生。四是以单项实验或改革助推学习能力的情况比较普遍。很多教育部门、教育机构都在尝试改革实验，其实真正的教育实验不多，而教育的发展，一定是综合发展。五是以精致的应试教育掩盖学习能力的问题不在少数。

    到底什么是学习？教育研究工作者应该从学习者真实的学习中来发现，如何提升学习者的学习能力，如何评价学生的学习，评价如何促进提升学生的学习能力，这是我们面临的问题。我们的教育评价往往是在学习的某一个阶段，通过一种特定的方式来评价学习的结果，甚至通过学习的成绩来评价。学习过程是一个复杂的过程，我们的评价要从评价结果中来促进学生的学习能力提升，需要深入了解学习过程中发生的现象和出现的问题来改进教育评价。

教育评价应结果与过程并重，进一步关注学生发展的相关因素

    如何评价和解读学习的生命系统？在学习过程中，学习的生命系统是评价中很少关注的，每一个学生都是一个生命，学习的生命包括他生命的过程，还包括他如何用脑，他的身体状况，生命对于学习的意义。

    如何评价和解读学习的社会条件？学习是有社会条件的，学习能力强不强，与个人的社会条件紧密相关。教育的条件还包括学校是不是有利于提升学生的学习成绩，而教育评价也要更多关注评价对象周边的环境(有些是物理环境，有些是文化环境）。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注重家庭教育和户外家庭教育，这些确实引起了大家的重视，教育应该是从家庭开始的。

    如何评价和解读学习的人际关系？在评价的时候，我们更多看到的是成绩和结果，而每一个真实的学习者是怎样学习的？他和谁在学习？他的同伴学习效果怎么样？他是否有能力组织大家一起学习？这不仅是学习的形式，更是学习的状态。一个真正会学习的人一定会运用同伴学习，我们的教育评价应该向他的人际关系方面去延伸。

    如何评价和解读学习的认识方法？评价也要关注学生的思维方式和认识的方法。有一种说法，教育实际上是教学生学会思维，这个可能有点绝对，但还是有道理的。每个学生在学习中如何思维？他的认知倾向是什么？面对这个学科，他用什么样的思维方式来掌握相关的知识？思维方式方法对于学习的作用能否评价出来？能否通过评价的方式来帮助学生提升？是值得我们考虑与探索。

    如何评价和解读学习的融会贯通？知识、技能、情感、价值观是否融会贯通，学校发展和学生德智体美劳能否融会贯通，最后都融会贯通到学生个人身上，这种融会贯通的境界是我们要关注的。

    如何评价和解读学习的美学意境？一个学习能力强的人，一定有艺术素养在支撑。我曾经听过一堂推门课，这是音乐课。这个学校在艺术教育上面真是独具匠心——教师让学生在课堂上自己编排音乐剧，学生自己找道具、分配角色。这所学校的校长对我说，艺术教育最具综合性。我认为，这位校长悟透了艺术教育的本质。而艺术教育对学生学习能力的提升到底如何，如何测试？如何来促进？也是我们面临的问题。

    为了每一个学生的发展，应建立基于学生发展的综合评价体系。比如，探索建立学业水平与学习能力相结合的评价方式，从成绩转向能力；探索建立侧重调查评定学生学习特点的学情调查，从教师转向学生；探索建立面向学生个体的学习能力追踪评价，从结果转向过程；探索建立基于促进学习的教育条件的督导评价，从“随意”转向聚焦；探索建立以学校为实施主体的学校发展性评价，从“裁判”转向自主；探索建立基于学生发展和学校发展的综合评价体系，提供教育评价的服务。

    （作者系中国教育学会基础教育评价委员会理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