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信息化战争形态演变的助推器

    万众瞩目的围棋人机大战，“阿尔法狗”以4∶1大胜韩国棋手李世石，引发世人对人工智能的广泛关注。“阿尔法狗”在人机对弈中表现出强大的自我进化能力、良好的大局观和判断力，以及机器特有的超级稳定性，一举攻克了围棋这个“人类智慧的最后高地”，展现了人工智能加速发展的强劲趋势。未来高级阶段的信息化战争，外在表象是“三无”（无人、无形、无声）化，本质却是智能化，人工智能的每一次进步都将对信息化战争形态演变产生直接的推动作用。

    长期以来，人工智能发展停留在计算智能阶段，擅长数理逻辑运算和定量分析，其军事应用通常局限于战术级计算和作战方案优化，难以对战略战役级宏观复杂态势做出定性分析和全局判断，因而难以在战略战役指挥决策中发挥作用。“阿尔法狗”通过模拟人脑神经网络工作机制，在自主学习、理解和推理能力等认知智能方面有了质的进步。人工智能的这次重大突破表明，电脑完全可以模仿经验思维、形象思维、直觉思维、灵感思维等人类才具备的思维方式。人工智能在围棋领域的突破，使得人工智能深度介入战略战役指挥决策出现了一线曙光。如果电脑既精于计算，又善于“算计”，既能做计划、定方案，又能出战法、生谋略，未来战争中人工智能以“电脑参谋”的身份进入中高级指挥所，实现“人谋”与“机谋”的结合，就不再是天方夜谭。

    军事领域对智能化的需求是多方面的，除指挥决策领域外，人工智能水平的提升对武器装备、作战支援、军事训练、后装保障等多个相关领域，都将产生广泛而深刻的影响。人工智能使得武器装备更加“聪明”。目前，无人系统受智能化水平限制，其控制方式仍以后方遥控为主。随着人工智能水平的提升，无人系统自主进行环境感知、航路规划、飞行控制、目标搜索、情报处理、威胁判定等行为的能力将大大增强，其控制方式将由“多人控制一机”向“一人控制多机”过渡，采用“蜂群”战术的无人系统集群作战也将成为现实。未来基于深度学习和增强学习的空战无人机，最终可能超越人类飞行员称霸空中战场。

    未来舰船、弹道导弹、预警机等大型武器系统，将大量使用人工智能辅助操控，自动化程度进一步提高，所需人员大幅减少。美军DDG1000驱逐舰采用高智能的“全舰计算环境”，人员编制最终仅125人，比上一代驱逐舰减少60％多。人工智能使得制导弹药更加灵巧。美军正在试验可拐弯的制导子弹，采取先进的制导技术不断修正子弹飞行轨迹，颠覆了“子弹不长眼”的传统观念，可让普通士兵拥有狙击手的神奇枪法。可以预见，未来智能地雷、智能水雷、智能炸弹、巡航导弹等智能弹药，在躲避排扫或拦截、搜索识别目标、选择攻击路径和打击部位等方面，会变得更像是人类有意识的行为。

    人工智能使得作战支援更加高效可靠。例如，在情报处理领域，依托人工智能进行多源情报判读、融合和数据挖掘，不但可以节省大量人力，而且可以极大地提高信息优势向决策优势转化的质量和速度。在语言交流领域，高智能的“机器翻译”使得士兵在国外遂行军事任务时，随时可以与操不同语言的人进行无障碍沟通。在网络战领域，人工智能支撑的“机器黑客”可以自动搜索分析敌方网络漏洞，自动制定和优化攻击策略，并依令而动发起攻击。

    （作者单位：军事科学院作战理论和条令研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