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机大战 谁是赢家

    3月15日，围棋“人机大战”第五场，经5个小时激战，韩国棋手李世石九段不敌“阿尔法围棋”，“阿尔法围棋”以4比1总比分取得胜利。这意味着人类智慧的“最后一块棋盘”被机器占领，只不过这速度快得让人猝不及防，难怪围棋世界冠军古力九段感叹：“我觉得技术一直在进步，但现在来得太突然，我暂时还无法接受。”

    “阿尔法围棋”的压倒性胜利，反映出人工智能的新进步。同时，一种担忧弥漫开来：人类智慧会被人工智能彻底打败了吗？

“人机大战”由来已久

    围棋变化繁复，许多专家预测，电脑要想攻陷人类智慧的这一堡垒，至少再过10年。而此次“人机大战”前，包括李世石在内的一些人都对比赛结果做过预测。科幻作家刘慈欣认为，李世石会获胜，因为与其他棋类相比，围棋更加复杂，人类的围棋大师有许多计算机难以拥有的素质。“如果‘阿尔法围棋’还是去年的水平，肯定下不过李世石，但现在应该已经有进步，结果真的难以预测。”欧洲围棋冠军樊麾说。李世石本人对自己充满信心，如果不出现失误，自己会100%获胜。

    人类在棋类游戏上与机器的博弈，失利并非第一次。“‘人机大战’，20年前有过‘深蓝’对战卡斯帕罗夫，人类失败。10年前，中国也有过一次计算机和5位象棋高手的对弈，互有胜负，总体上计算机稍胜一筹。”中国科技馆原馆长王渝生表示。

    王渝生介绍，人工智能作为一门学科，大概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过去在农业机械化、工业化、信息化、智能化等方面，尝试机械代替体力劳动。现在在智力方面的尝试，则是通过模拟人的思维过程和方式，以此提高脑力工作的效率。“此次比较特殊的是，计算机在本身的计算模式之外，还有学习能力，也就是说，它输了一次，可能会学到更多的东西。”

人工智能就在我们身边

    2013年，英国牛津大学一项调查显示，未来有700多种职业都有被机器替代的可能性。职业中可自动化、计算机化的任务越多，就越有可能被替代，其中以行政、销售、服务业最为危险。

    中央民族大学信息工程学院副院长吴立成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从“阿尔法围棋”研究团队发表的论文来看，它们的算法不是围绕围棋定制的，完全可以应用于下棋之外的其他领域。“因此，此次比赛的意义，在于说明人类在科技发展的道路上又取得了可喜的进步，相关技术的推广和应用将给人们的生活带来更大的便利，人类的生存优势得到了新的提升。”

    人类从原始人制造简单工具开始，到制造高科技设备，都是为了帮助人类更好地生存。吴立成认为，如果出现威胁人类的技术隐患，则应毫不犹豫地予以制止。好在目前来说，人工智能整体上距离人类智慧还有极大差距。“我们应该发挥人类的聪明才智，努力创造人工智能的新体系、新理论、新技术，不断推进人工智能学科的发展，提高人工智能系统的性能，更好地为人类服务。”

    记者注意到，“人机大战”期间，正值两会。从“十三五”规划纲要（草案）看到，未来五年中国计划实施100个重大工程及项目，其中就包括要推动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

无论输赢都是人类的胜利

    人类无法想象未来的人工智能会发展到什么地步，霍金、比尔·盖茨等人都曾悲观地提醒过，无度发展可能导致人工智能最终反制人类。

    余凯是人工智能领域的权威，曾在斯坦福大学执教过《人工智能绪论》。“我们已经处于一个新的起点，过去几次产业革命，都是以人类为中心。但人工智能将开启新的革命，一定意义上会产生一个新物种，具有自主行为能力。”他认为，任何一个科技进步，都是双刃剑，一方面未来很多重复性工作，会被智能机器替代。另一方面，有自主行为的机器存在一定的风险。

    “从技术手段上来说，人工智能有可能超越人类智能。”吴立成举例道，虽然我们对外星人还一无所知，但人们也总是倾向于认为外星人能超越人类，理由是浩瀚的宇宙存在无限的可能。但吴立成同时认为，实际上人工智能不会超越人类，因为人工智能是由人类来研制的，当人们发现未来人工智能的某项技术有可能导致超越人类的智慧时。人类完全可以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虑，将其终止。“原因不在于技术上不可能，而在于人工智能是在人类的控制下发展的，人类掌握着控制权。”

    王渝生对人工智能的发展保持乐观态度。他认为，人工智能是人赋予的，所以不必恐慌和害怕，同时人也会意识到安全性的问题，给它装上类似阀门的东西，控制它去造福于人类，而不是危害人类。“所以我们应该为人工智能的进步高兴，它不是洪水猛兽。‘人机大战’，获胜的实际上是人类的智慧。”

    其实，在3月9日的赛前发布会上，谷歌董事长施密特就曾表示：“无论输赢都是人类的胜利，因为正是人类的努力才让人工智能有了现在的突破。”

    （本报北京3月15日电 本报记者 叶乐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