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问题还是制度问题？

    大学老师忙是新闻话题，不忙更是话题。为什么大学老师学期末忙？这是个人的问题，还是制度问题？是学期末的暂时现象，还是更为持久的现象？大学老师忙，其他行业就不忙吗？这里从来不乏问题。

    大学老师学期末很忙、乱忙吗？回答是肯定的。导致教师很忙的根源是什么，是大学治理的紊乱。大学老师的“专业性”这个词似乎正在被玷污。专业人员的职业核心特征在“专”，但是大学老师的“专”正在被其他非学术事务所纠缠。“乱忙”是因为忙了很多不很“专业”或者“不专业”的事情，这就如同疏解“非首都功能”一样，一天不疏解，首都问题就得不到有效解决。如果每个专业每个学系都可以雇佣上“共享”的职员，如果每两三个教授共享一名教学秘书，如果没有那么多行政衍生出来的报告和总结，如果不要求大学老师都要像财会人员和审计师一样熟悉财务，大学老师就有可能走出“忙乱的泥淖”。

    期末教师忙乱是个人的问题，更是制度的问题？个人，相对于制度，只是一个元素。一个元素出了问题，制度肯定也难辞其咎。导致教师忙乱的制度原因是大学的生师比出了大问题。最近20年，高校教师增长了近两倍，但是大学在校生规模却是1996年的5倍多。可见大学老师的增长没有跟上学生规模的增长，而其中更深刻的原因，就是财政的能力和分配问题了。

    忙乱是学期末的暂时现象，还是更为持久的现象？如果根据报道，我们会以为老师在期末的时候很忙。那么寒假不就放假了吗，不就可以轻松了吗？答案是复杂的。大学老师确实有法定的假期，每个大学都有放假的通知和时间期限，这让很多不明真相的行外人羡慕不已。其实，走进大学才知道，假期与其说是学术休假，不如说是“形式休假”，因为各类课题申报、结题、评审、调查和访谈都在正常进行。你若真的休假，你早晚会遇到麻烦，且还没有提及写论文和撰写著作等所谓分内的事。

    大学老师的确很忙，很少休养生息。这是政策所要考虑的问题，因为学术人员无法休养生息最终会影响其学术产出。但是作为大学老师本人，错误地抱怨忙，甚至还要与8小时工作制的行业相比，那也有错误之嫌。大学老师，如同律师、医生和企业家一样，共同点是专业性。专业人士对事业的投入从来没有8小时的高限。

    因此，停留在今天忙明天忙的具体细节上，没有太大意义。一些深层次的问题，才是我们需要关注的。

    （作者系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