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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5年12月15日 星期二

    互联网:文化版图重构的千年大事

    作者:段永朝 《光明日报》( 2015年12月15日 11版)
    《智能:互联网时代的文化疆域》〔法〕弗雷德里克·马特尔著 君瑞图等译 商务印书馆

        在这篇文章里,我想谈谈个人对文化疆域重塑的理解。

     

    轴心时代与文化版图

     

        英国学者阿姆斯特朗按照雅斯贝尔斯的提法,写了一本书叫《轴心时代》。她在梳理古埃及、古希腊、古印度和中华文明的同时,提炼出一个所谓的“金规则”,这个金规则在这四大文明中不约而同都成为治事理政、贸易往来、守疆拓土的基本准则,就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轴心时代以降2500年,整个人类历史的文明成果无疑是多姿多彩、辉煌灿烂的。但这么一个“金规则”摆在这里,似乎在冷冷地提醒文化学者们,善恶果报、世道轮回、锱铢必较,好像总是与璀璨之文明有那么一点隔膜。所以,我认为文化版图重塑这个问题,像沉重的历史包袱,压在每一个愿意读书、愿意思考的人的心头,代复一代。

     

        包括《智能:互联网时代的文化疆域》在内的“国际文化版图研究文库”丛书,是一套思考文化版图的好书。

     

        当今世界的版图早已不只是哥伦布大航海时代给出的地理版图,也不只是民族国家兴起的主权国家疆界。伴随工业化、全球化浪潮,我们可以看到第二个版图。这是用LV包包、可口可乐、苹果手机等商标品牌刻画出来的商业版图。互联网勃兴之后,第三幅文化版图正大肆兴起,这个版图上各种观念伴随生活方式在极速发酵,编码、解码、再编码,伴随着视频短片、用户生产内容(UGC)、点赞转发、刷屏吐槽四处蔓延。我个人认为,虽然经过2000多年的文明流淌、交锋、对峙,文化版图中的文本与图像,写了又画,画了又写,迄今为止这个文化版图仍然处于剧烈的动荡当中,远远超出我们的想像。

     

    深思互联网的三个基石

     

        我们今天理解文化版图的建构、解构和重构,一定离不开新的元素:“互联网”。这么多年的观察、思考,我试着把自己对互联网的理解、认识、解读,浓缩成三句话。

     

        第一句话是,“互联网是一件千年大事”。互联网固然脱胎于工业社会,脱胎于工业文明,但是它很多地方上宣示着工业文明的弊端,解构着工业文明的顽疾,它预言着新的文明形态。但是,仅仅跟工业社会进行比较还不够。甚至把视角拉宽到文艺复兴、启蒙运动也不够,还要看看中世纪是怎么催生文艺复兴的,还要上溯至轴心时代,回到前苏格拉底时代,继续看看埃及、希腊、印度、东方的文明形态示是如何交叉、交融的,还要看看苏美尔文明、亚述文明、玛雅文明,看看那些辉煌文明是怎么盛极而衰的。总之,理解文明,需要有更加宽广的视角,在这种情况下中华文明才能找到审视自己的坐标系。理解互联网是千年大事,一定要把它放在千年尺度当中去衡量。

     

        第二句话是“拥抱不确定性”。2500年以来的轴心文明,有一个共性指征,就是相信“确定性”,迷恋乃至追逐确定性。无论是观天象还是通人理,定数、宿命、逻各斯、梵天,都揭示出对确定性的偏爱。西方在追问世界本源的冲动之下,对确定性的迷恋更是无以复加。由此,两分法、还原论、决定论,成为人类对确定性迷恋的底层思维结构。

     

        还原论、两分法、决定论的确定性思想,是典型的西方逻各斯传统。过去30年来世界文化思潮已经渐渐触及到这样一个问题,即逻各斯主义是杀死上帝、杀死灵性的“祸首”。我们忽略灵性世界很久了。这个灵性世界,充满了不确定性,充满了温度感,充满了体验,但是很难用确切的东西刻画,很难符号化、文本化。这个灵性的世界正在向我们生机勃勃地展开,我们每个人在下单、购物、打车、可视电话、卫星导航的时候,你其实就是在感受一种新的文化扑面而来的感觉,对这种不确定性怎么理解,东方文化中有太多的智慧闪耀。

     

        第三个是“悖谬丛生的世界”。逻各斯主义在器工术数层面无疑硕果累累,但逻各斯同时把这个世界甩干为“无机世界”。“悖谬丛生”是一种挑战,就好像福柯分析知识与权利的关系,像波普尔批判理性主义偏爱“钟”的世界一样,逻各斯传统已经遭遇了天花板,互联网正在悄然改变这种僵局,互联网让彼此抵牾的价值观得以共存,让风格迥异的文化生态得以从容不迫地运行在自己的轨道上并彼此交融。想象我们穿行在赛博空间和现实世界的边缘,想象我们拥有多个智能化身、具备多重人格的时候,逻各斯中心主义将令生活在信息社会里,生活在“云的世界”的人张皇失措、无所适从。我们不得不面对这样一种艰难的世界,这个艰难的世界,不再以对错、善恶、好坏做简单化的二元划分,也不以确定性作为世界观的底色。这个互联世界需要新的哲学,柏拉图哲学不够,笛卡尔哲学不够,康德黑格尔哲学也不够。新的互联网哲学,需要东方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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