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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5年10月23日 星期五

    留住乡愁

    心安处,是吾乡

    作者:何子儋 《光明日报》( 2015年10月23日 11版)
    CFP

        毕业后,我来到离家千里的浙江工作。本以为平日里的奔波忙碌可以让自己忘却家乡的风物,但每当清明雨上或中秋在望,心底那隐隐的乡愁却似一坛持续发酵的陈年老酒,愈发浓郁。咫尺天涯,何处寄乡愁?

        云和县地处浙西南山区,全县上下坚持“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绿色生态发展理念,在保护生态环境“护好绿水青山”的同时,也发展生态经济“做大金山银山”。在这儿,我竟找到了久违的故土乡愁。这乡愁,既不是余光中手里“窄窄的船票”,也不是席慕蓉笔下“没有年轮的树”。它可闻、可听、可见,似远又近,既淡且浓,发乎于情,萦绕于心。

        这乡愁,是芬芳的泥土。中国人对故乡的眷恋终究绕不开土地情节,因为父辈曾在土里刨食儿,一家子的衣食温饱和喜怒哀乐都系于那几亩薄田。于是,耕牛犁地翻起的田园泥土香成了历久弥新的“味觉记忆”。来到云和,必游梯田。沿着盘山公路曲折而上,倏尔,隐匿在群峰中的“中国最美梯田”跃然眼前。层层而上,起伏有致,直达广宇。正在举行的“开犁节”热闹非凡,慕名而来的各地游客兴奋地在田里体验农耕之乐。我也挽起裤腿,赤脚下田,让双脚肆意吮吸泥土滋养的芬芳。跑累了,便双手叉腰站在田头,眺望着远山升起的袅袅炊烟,仿佛又回到奶奶家的灶台边……

        这乡愁,是清脆的鸟鸣。闲暇时,我最爱到仙宫湖垂钓。这个浙江第三大人工湖的静谧总让我想起亨利·大卫·梭罗诗意栖居的瓦尔登湖。这几年,随着“五水共治”“六边三化三美”等生态环境治理工作的开展,仙宫湖显得更加楚楚动人。披一件蓑衣,邀三两好友,临湖而钓。天光云影下,方有“鱼翔湖逾静,鸟鸣山更幽”的体悟。泛舟湖上,游目骋怀,豁然发现,这洞宫仙山、龙泉溪水、萧萧竹林、隐匿梯田、龙廷碧湖,恰构成了一个“山水林田湖”的完美“生命共同体”。在这卓然天成的“水墨画卷”中,那沉潜心底的乡愁如空谷鸟鸣一般,穿越喧嚣和浮华,宁静而致远。

        这乡愁,是平和的笑靥。所谓乡愁,既要有扎根泥土、回归自然的“乡貌乡景”,还要有温暖包容、自然平和的“乡风乡情”。云和这座“小县大城”,74%的人口都集中在县城居住,形成了一个温情的“半熟人社会”。一次,匆匆吃罢饭,才发现身无分文。店老板冲着一脸尴尬的我热情地说:“没关系,下次来,一起给嘛!”这份信任,令人心生温暖。近年来,随着云和深入推进“美丽城乡”建设,城乡环境更好了,百姓腰包也更鼓了。因此,享受着小城市、慢生活、大幸福的云和人,脸上总是绽放着平和的笑容。

        正是这些温暖的笑靥,让无数漂泊的乡愁找到了归宿。心安处,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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