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向独龙江

    向往独龙江，是因为童年时喜欢上了云南特色的重彩画。当时在《陈永乐画集》中看到一幅独龙族女人怀抱幼童的画。这幅画与陈永乐在画集里描绘的其他少数民族截然不同。于我而言，它透露着神秘，好像有着无法言语的漫长故事。从那时起，只要提到独龙族，我便会产生无限的联想与向往。

    如果是第一次到独龙江，没有向导，可以向任何当地人寻求帮助。在独龙江新建的住宅区域，很多独龙族都会说汉语；可以和他们商量行程，给他们一定的导游或翻译费用作为辛苦酬劳，他们一般都很乐意带你进入深山去探寻或体验真正的独龙文化。

    如果想在独龙江享受城市般的便利生活，还是趁早打消念头或改变想法！目前那里还没有热水澡堂和超级便利店。

    前往独龙江要经过一段相当漫长且颠簸的道路。随着路途深入，雨季里土黄色的怒江渐渐被重山掩藏；出现在眼前的是更加深邃高大的山谷。当山崖之下的江水不再是土黄色的怒江，而是呈现出碧蓝色时，汽车就驶入了独龙江流域。空气的湿度犹在，但肆意的山岚已上升至山顶的方向，或是轻轻几缕悬浮着，如同翠绿山谷的远山黛。政府大力“帮扶”而建的新房出现在江水沿岸，显示着秘境之地的新生境况。

    世居独龙江沿岸的独龙族人，依旧习惯居住在他们的老房子里。即便老式的屋顶已千疮百孔得犹如夜空繁星，但那里有他们的火塘、牲畜、田地，有他们民族原本的生活习俗与回忆。

    独龙族每家每户都会养狗，据说是由于他们自古的渔猎文化。这些狗儿们都无人看管般地自由自在，但又有人爱护般与人友善。当我们的车子开到它们的面前时，这些狗儿们总是很淡定，仍旧睡着觉或是挠着痒痒。

    在独龙江乡迪政当村的这几天，我似乎每天都能感觉到这里的日新月异。政府派来的帮扶队员，挨家挨户查看为村民免费新建房屋内的厨房建设情况、带领村民发展重楼种植、独龙猪与独龙牛等养殖发展计划……任务紧锣密鼓。

    如今，火塘依旧存在。但昔日围坐把酒言欢的火塘文化，似乎少了当初的兴味。回程那天，同车的独龙族年轻人在山脚捡到一窝刚出生的雏鸟。他用自己的帽子兜住它们，说要带回去将它们养大。虽然我知道养活这群雏鸟的慨率不大，但我因独龙族年轻人的做法而感动。他们与大自然的关系，是最接近的，甚至远胜于我们现代所谓环保与和谐这些理念的。

    （张钰岚 撰文/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