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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4年12月29日 星期一

    邮政暖心

    作者:龙立霞(贵州) 《光明日报》( 2014年12月29日 10版)

    邮政相伴,感恩一生。

     

    ——题记

     

    汇款单·文学梦

     

        浅绿、淡香、陌生,当第一张汇款单摆在我的面前,我心潮激荡。体验到第一次执笔的收获和回报,喜极而泣。

     

        那是2013年初夏某日清晨,每天上午刚上班就准时送报到办公室的邮政大叔,当天的笑容异常灿烂。客气地寒暄后,他让我签收一张汇款单。汇款单?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的问号,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听,抑或是邮政大叔疏忽弄错。当再一次接触他坚定的目光,我确信自己没有听错。看着浅绿色的陌生的汇款单,寥寥30元,数额不多,但内心温暖。汇款单的陌生感很快被随之而来的喜悦所冲淡。

     

        这是县文联汇出的一张汇款单,从单子本身可以看出,它也经历了波折,辗转了几个地方,才最终与我谋面。我第一次给文学杂志投稿,竟然有幸命中,还是得益于珍锋兄的鼓励和帮助。他从1999年9月开始在各种媒体发表散文作品,早已是文学大家,还是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和中国散文协会会员。我本学识浅薄,在他面前自是班门弄斧。但一日兴起,执笔写下拙文一篇,写的是家乡的旧貌新颜,请他赐教。遂被他推荐给县文联杨主席,然后被《锦屏文艺》采用。后来据杨主席讲,他认为我在工业园区上班,所以把汇款汇到了园区,绕了一道弯路。哪里想到,我就在他办公楼不远处的另一栋办公楼里。聊到这事,我们都是开怀大笑。

     

        汇款单最终还是与我不期而遇,在某个晨风轻拂、阳光满满的清晨。我怀揣这张汇款单,脑海里印满了文学的字符,内心里充盈着写作的欲望。像一个着魔入迷的孩子,我在脑海的空白处写下一个梦字。然后挥笔而作,用几十篇文字筑起这个梦的基脚。

     

        浅绿、陌生的汇款单,变得再熟悉不过。但第一张汇款单,仿若一枚美妙的音符,始终萦绕在我脑海里,毫不夸张,毫不质疑地奏响我徜徉文学路的乐章。

     

    书信·亲情

     

        这是一封封存在我密闭的老旧手提箱里的书信,在沉寂了十四年后,因由重读《傅雷家书》的缘故,从我沉睡的记忆里,冒出头来。我回到老家,翻箱倒柜,终于将它挖掘出来。

     

        这封书信,来自贵州盘县,潦草的字迹至今依旧清晰可辨。这是一封及时的书信,在我迷惘甚至怀疑上学的意义的时候。这是一封用心编织的书信,以兄长的爱护、关心和期许,传递给我温暖和希望。这是大哥用他那所学不多的知识,把满腔的亲情和全心全意的关爱镶嵌在信笺的方格子里。

     

        因出身贫寒,三兄弟中,只有我一直按正确的方向延续着学业。大哥初二时当兵入伍,二哥放弃高中选择职校。而我的父母,一生辛苦,让人心酸。那是一段煎熬的日子,我不愿看到亲人的劳苦,萌生退学的想法。信中告诉我一个天大的秘密。二哥是一个有梦想的人,他一直渴望实现属于他的理想。他太过于执着,像一只蜘蛛,忙碌地密织着那张纵横交错的蛛网,永不停歇地在现实和梦想中寻觅和忙碌。他勤奋、上进,学业优秀。在寨上忠实善良的人们眼里,他就是一个耀眼的星星,闪烁在广袤的夜空里。但他,又太过于感性,总是过分地谦让。以无限的爱包容、理解,并爱护着我。生活的沉重就像一块巨石,压得父母喘不过气来。面对父母的无声叹息,在现实的困境和理想的坦途面前,他放弃了自己的理想,以成全我的追逐。信中给我传递一个温馨的信号。全家人都以我为荣,没有怨言,无怨无悔地支持我。

     

        一封书信,字字用心,字字见情。因一个真相,明白一个道理。因一个期许,认清一份情。

     

        我,努力飞翔。最终,我如愿考上北京理工大学,成为村里第一个重点大学生,成为那个年代家里人的骄傲。

     

    邮票·幸福

     

        一枚邮票定终身。这是我与梅的故事,书写在我生命最重要的一页里。

     

        第一次见到她,是结束一天的工作后,在同事的宿舍里。那里聚着一大群人,谈天说地,不亦乐乎。梅坐在一个靠墙的角落里,清晰白净的脸庞,柔美的秀发,整齐的刘海儿。当她开怀大笑,她的面目就像一朵盛放的花朵,迎着温煦的阳光,绚烂而美丽。

     

        我为她的笑容而迷醉。我与她见面不多,话亦不多。但爱情的种子已经在我内心深处丰饶的泥土里生根发芽。我们开始约定,在她二十三岁生日的当天,我送她一件礼物,如果合她心意,我们的恋曲正式甜蜜悠扬地奏起。我绞尽脑汁,陷入无尽的挣扎。

     

        一周后,她的生日如期而至。我忐忑不安地捧上一个方形纸盒。当晚,我收到她的短信:我们开始交往吧。

     

        那是一本集邮册,仅仅装载着唯一一张不起眼的邮票和一张字迹工整的纸条。上大学后,我开始迷上收集邮编和电话卡。电话卡在那时疯狂地流行,铺天盖地。北京的马甸邮币卡市场是我常去光顾的地方,甚至在这里还结识了一位祖籍山东的画家。

     

        但电话卡败退的颓势一如它汹涌的来势,很快被手机的普及所取代。唯邮票依旧长久地留存,我最后一次去邮币卡市场,这位画家送给我这枚邮票,并附赠手书一张,让我几年后再拆开看。画家要离开这个地方了。我把这枚邮票和画家的手迹小心翼翼地放入我的集邮册里珍藏。这么多年,国内的,国外的,集邮册里的邮票增了又减,减了又增。唯这枚邮票一直圆满地保存着。

     

        梅告诉我,那是她收到过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一枚邮票,见证一段真情。两年后,我和梅结婚了。

     

        我一直好奇,画家附赠的手书,上面写的是什么。一问画家,恍然大悟。手书上写的是:邮递传情,永结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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