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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4年09月25日 星期四

    时代先锋

    求学路 报国心 为民情

    ——新时期基层党员干部优秀代表柴生芳的故事之三

    本报记者 王庆环 谢宗睿 方莉 《 光明日报 》( 2014年09月25日   01 版)
    翻开当年田野实习研究报告,刘绪教授能准确地指出照片中第二排左一的柴生芳。

    本报记者 王庆环摄
    柴生芳和留日导师百桥明穗教授(左)。(百桥明穗教授供图)

        20世纪80年代,激情四射,中华大地一片欣欣向荣。1986年7月,柴生芳从甘肃庆阳宁县一个普通农民家庭走进了北京大学校门。

     

        20世纪90年代,蓬勃发展,中国向世界敞开怀抱。1997年5月,在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的岗位上,柴生芳被公派到日本神户大学留学。

     

        在北京大学、在神户大学,柴生芳度过了9年青春时光。20多年过去了,柴生芳的报国之志、农民本色、为民情怀,留给他的同学和老师的记忆依然深刻。

     

    浓郁的家国情怀在燕园成形

     

        刚入大学,柴生芳清瘦,一副眼镜遮蔽不了他西北汉子的直爽与豪迈劲儿。让同学们印象最深的,是他对家乡的那份热爱。同学李新伟回忆,柴生芳总爱对同学们讲自己的家乡,讲他小时候艰苦的生活,讲家乡的风土人情,“现在我还记得他讲到用新打的麦子蒸出大白馒头,夹上油泼辣子和大蒜,吃着真香,那个陶醉的表情”。在柴生芳的真情讲述中,家乡是一个神圣的地方。

     

        同在燕园40号楼316宿舍住了4年,室友刘国祥发现,除了专业学习,柴生芳关心国家大事,关心社会,特别爱读经济、人文社科、国际政治方面的书籍。“那时,我们宿舍经常睡前辩论,6个人在一起,国家的、社会的、个人的,什么事都辩论,他很有激情,有那么一股爱家、爱民、爱国的精神气儿。今天,他为家乡父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果寻找他的精神和思想的根源,其实是在北大求学期间甚至更早的时候就已成形的。”刘国祥感慨地说。

     

        柴生芳对家乡这份深沉的爱,到了日本,凝聚成学以报国、为民谋利的家国情怀。现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驻华代表处文化遗产保护专员的杜晓帆,是柴生芳在神户大学的学长。在杜晓帆看来,柴生芳始终以“造福一方百姓”作为自己的人生追求。

     

        1998年,我国南方部分地区遭遇严重洪涝灾害,刚到日本一年的柴生芳就积极组织中国留学生举行募捐活动。此后,柴生芳担任神户地区中国留学生会会长。留学生会的工作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却没有任何收入,对柴生芳这样的留学生来说并不是什么“好差事”。

     

        杜晓帆好心劝柴生芳,不要因留学生会的工作而过多占用宝贵的时间。然而,柴生芳的回答令杜晓帆至今记忆犹新:“我是亲眼看着乡亲们如何饱受贫困和落后的煎熬而长大的。我来到日本求学,不仅是为了学习专业知识,更是为了锻炼自己的能力,将来学成回国后,我想从改变家乡面貌、造福一方百姓做起。留学的经历让我更加相信,一个人通过努力可以改变命运,同时我也坚信,学成回国我能做一些对人民有益的事。”

     

    “他一直没有忘记自己是农民的儿子”

     

        “看着他的遗像,让人心酸,也让人敬重,他为老百姓的福祉拼命奋斗,总是忘掉自己,他是一个把自己拼掉的人。”忆起柴生芳,他的北大同学古艳雪禁不住泪眼婆娑。

     

        柴生芳的大学生活是朴素简单的。“每天就见他背着个绿书包去学习,早出晚归,连周末也不休息,是我们当中学习最用功的。有时我们宿舍聚餐,就他不来,跑去学习了。我们能感觉到他在经济上有些困难,生活很节俭。”刘国祥回忆,“1997年柴生芳去日本前,路过北京,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有西装,知道我爱人是学设计的,就请我们帮他去挑,那是他第一次有了一套西装。”

     

        1988年,柴生芳和同学一起到山西曲村—天马遗址进行田野考古实习,北大考古系教授刘绪是指导老师之一。一想到柴生芳在曲村实习的日子,刘绪充满惆怅和不舍:“他是农村孩子,实在、朴实、能吃苦。我们在野外考古实习,就住在农村。吃饭自己开伙,菜要自己去买,都是让他去买。有时需要去买一些餐票,因为要拿钱办事,要找个实在牢靠的人,也是让他去。他是西北人,会生炉子,我们冬天在外生炉子的事,他就全包了。那时就看到,他和村里的老百姓在为人处事上很相投,拉个家常,帮忙种地,很处得来。这和他在农村长大有关,他一直没有忘记自己是农民的儿子。”

     

        在曲村实习的时候,还发生了一次意外,“他们小组在处理一个墓坑的时候发生了塌方,一位老师被埋在土里面,当时很多人都慌了神,是生芳马上下到坑里往外刨土,10多分钟后把老师给救了出来。”刘绪回忆说。柴生芳的同学黄朴华也记得这件事:“当时我吓得腿脚发软,还有女同学急哭了,但生芳沉着镇静。现在想来,他敢拼、能拼,在大事面前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拼尽全力把事情做好。”

     

    “学以致用”是留日深造的最大收获

     

        “生芳君毕业归国前,我们最后一次把酒畅谈就是在这京都啊。”尽管早已得知得意门生去世的噩耗,可一提起柴生芳,年近古稀的百桥明穗教授仍哀叹不已。

     

        1995年,柴生芳在一次研讨会上结识了以研究美术史而闻名的百桥教授。1997年至2002年,在神户大学连续攻读硕士和博士学位的柴生芳,与百桥教授结下了亦师亦友的深厚情谊。

     

        柴生芳在学业上有着超乎常人的勤奋和坚韧,这是留给百桥教授最为突出的印象。“这篇论文明确了在墓葬发展演变的历史长河中的若干基本要点,对后世学者的研究工作具有开创性的意义和价值。”10多年后的今天,百桥教授依然对柴生芳的博士论文《东魏北齐壁画墓之研究》给予了如此评价。

     

        人们很难想象,这篇用地道日语撰写的学术论文,作者是一位来自中国最贫困地区、几年前几乎不会讲一句日语的留学生。据百桥教授介绍,在神户大学里,即使是十分优秀的日本学生,想用3年时间拿到文学博士学位也相当困难。然而,柴生芳从开始攻读硕士到获得博士学位,一共只用了5年。他付出的艰辛和汗水,可想而知。

     

        在柴生芳去世后,曾有人发出了这样的疑问,一位研究文化结构论的留洋博士却转行干起了与贫困地区农民打交道的地方官,一肚子“洋学问”还派得上用场吗?百桥教授对此虽然有些惋惜,但仍颇为欣慰。他说,“学以致用”正是柴生芳留日深造的最大收获。

     

        柴生芳毕业回国后,百桥教授来中国参加研讨会时和他见过几面,听他畅谈自己的工作。“作为一县之长,他不仅着眼于经济发展,而且还从文化的角度来思考和开拓所在地区的发展道路,比起许多只知道搞房地产的地方官来,这一点尤其难能可贵。他活学活用在留学期间所学到的知识和理论,着眼于当地文化资源和文化遗产的保护和开发,并且运用其留学期间所获得的国际视野和历史眼光,来寻求以文化价值推动经济和社会发展。这样的思路和视角也正是我所希望传授给他的。此外,他在处理工作时的严谨、科学精神和勇于担当的责任心,在面对民众疾苦时饱满的人文主义情怀,是在留学期间熏陶养成的。有这样的学生,是我的荣幸。”百桥教授动容地说。(本报记者 王庆环 谢宗睿 方 莉)

     

        (《“他把所有忠诚都献给了基层和百姓”——柴生芳先进事迹在知识界引起共鸣》见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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