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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4年06月28日 星期六

    光明情结

    我对光明日报的感恩情怀

    陆魁宏 《 光明日报 》( 2014年06月28日   12 版)

        1963年冬天,我从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研究生毕业,下基层劳动锻炼。当时,我根据一位化工厂长三次种试验田,逐步深化认识,增产了海盐的真实故事,写了一篇3000多字的文章,题为《从认识论谈一切通过试验——论藤传珍三种试验田》。

        这位厂长三次种试验田,在总结海盐增产经验的基础上,对卤水深浅作出三次规定:第一次初步规定“深卤结晶”;第二次修正规定为“旺季深卤结晶,淡季卤水适当减浅”;第三次再次修正为“以深为主,深浅结合,随天应变”。

        从认识论的角度看,初种“试验田”实践所取得的初步认识是,笼笼统统地认为深卤结晶好;再次实践认识到了只在旺季才是深卤结晶好,认识已深化了一步;反复实践的结果,使认识更加深化,认识到即使在旺季搞深卤结晶也未必都好,而必须区别晴天雨天,根据天时灵活掌握盐池卤水深浅。从这个事例,我们可以明了什么是“基于变革现实的实践而产生的辩证唯物论的认识运动——认识的逐渐深化的运动”(毛泽东《实践论》),只有反复实践,一切通过试验,才能使认识逐步深化。

        文章寄到省里的报纸,过了将近半年,杳无音讯,既未发表,也未退稿。

        半年后的1964年5月初,我重新抄正一份稿子,寄到光明日报理论部。出乎我的意料,一周时间,一字未改,1964年5月15日,《光明日报》哲学版照发了《从认识论谈“一切通过试验”——论滕传珍三种“试验田”》。《红旗》杂志哲学组长吴江和邵铁真、郑惠等编辑当天看到了这篇文章,商议后决定在《红旗》转载,于是打电话向光明日报询问我的通讯处。第二天,郑惠给我打电话说:你昨天在《光明日报》发表的那篇文章,我们哲学组的同志议了一下,认为你从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高度,对一个种试验田的事例发表了很好的议论,论得很深刻,也很生动,《红旗》想转载这篇文章,不知你同不同意?20世纪60年代不像今天,地方还看不到当天的首都报纸。我受宠若惊,回答说:谢谢鼓励,我高兴还来不及,当然同意。

        过了两三天,《红旗》杂志又来电话说:那篇文章我们不转载了,请你在原文的基础上,扩充成一篇长文,给你安排一万字的篇幅。关于文章的主题,电话中说:围绕实践标准和真理问题,理论界正在讨论这个问题,有些人没有走出概念到概念的圈子,你的文章的优势在于,就实论虚,走出书斋(注:那时毛泽东刚刚发出“让哲学走出书斋”的号召),用“三次种试验田”这张王牌来回答理论界关于实践标准和真理问题的一些不同观点。

        任务明确以后,我苦战了七天七晚,查阅了近期有关实践标准和真理问题的一些文章,梳理出不同观点。

        中国科学院一位学部委员(后称院士)有篇论文,题目是《再谈自然科学中的实践标准问题》,此文虽没有直截了当地说真理可以推翻,然而却主张在实践检验真理的过程中,对那些“不全面、不完善的相对真理”必须“不断修改”,只有绝对真理才“不会被后来的科学和实践的发展所否定”。

        恕我不恭,尽管对方是个权威人士,而我是个大学刚毕业不久的青年,但是在真理面前人人平等,对他这种真理可以否定、推翻、修改的观点,我并不认同。与不同观点的商榷,我采用了务实论虚的办法,充分发挥了“三种试验田”这张实践王牌的作用。于是,《红旗》杂志1964年第12期,发表了我这篇指名道姓与一位学部委员商榷的文章,题目是《关于实践标准的绝对性与相对性——从一个化工厂三种试验田的故事谈起》,发了7页。

        文章发表后,《新华月报》学术论文栏目有所记载,当时被认为是“小将向老将的挑战”(当年我27岁),引起全国理论界关注。对于此文,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学科评审成员、哲学组长肖前教授评论指出:“该文对不同观点的商榷,有理有据,十分中肯,令人信服地阐明了自己的观点。”该文后来入选为“全国哲学创新成果”。当时人民教育出版社曾给我来信,拟将《光明日报》发表的文章《从认识论谈“一切通过试验”》,作为写议论文的范文,入选语文教材,要我介绍写作情况。后来“文革”爆发,此事遂无音讯。

        半个世纪前《光明日报》发表了我的那篇文章《从认识论谈“一切通过试验”》,影响了我的一生,是促进我一辈子坚持研究“走出书斋的哲学”的重要原动力。我对光明日报满怀感恩之情。

        光明日报的编辑作风非常之正,一个素不相识的青年自发来搞,收到稿子一周就全文照发。光明日报的编辑水平非常之高,那时毛主席刚刚发出“让哲学走出书斋”的号召,很快就成了编辑的指导思想。

        从那时起,我成了《光明日报》的忠实读者。半个世纪以来,我一直坚持自费订阅,而且每天把有关文章的目录编号登记入册。我也是《光明日报》的热心作者,已发表论文十余篇,而且光明日报为我发书评多次。1982年我出版个人专著《谈规律》,被《光明日报》誉为“深入而不深奥,浅出而不浅薄,生动活泼而不失理论的准确性和科学性”。该书次年重印3万余册,用英、俄两种文字在莫斯科参加国际书展。

        对光明日报的编辑同志,我心存很深的感情。王强华同志是在哲学组工作时发现我这位作者的,后来他当了光明日报副总编辑和国家新闻出版署副署长,他两次到湖南来,我们叙旧时我都表露过对光明日报的感恩情怀。

        (作者曾任湖南省社会科学院党组副书记兼副院长、湖南省社会科学界联合会执行主席、中国社科院特邀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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