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东南大学校园僻静的西北角,六朝松历经千年风霜,却仍苍翠遒劲。
古松一圈圈的年轮,见证了两江师范学堂的兴衰,也见证了东南大学人百余年来践行“止于至善”校训精神,为发展科学、振兴中华而自强不息、追求卓越的身影。
两江师范学堂是东南大学的前身。20世纪初,时任学堂监督李瑞清以“嚼得菜根,做得大事”为校训,勉励学生做顶天立地之人;南京高等师范学校时期,校长江谦立“诚”为校训,躬身示范,师生相行相效,学校“诚实、俭朴、勤学、勤劳”之风渐形。
1921年,南高师改组为国立东南大学,首任校长郭秉文将校训确定为“止于至善”,取自《礼记·大学》:“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而后,东南大学几经更名,校训也几经更迭,但“止于至善”的底蕴却薪火相传。2002年,东南大学百年校庆之际,学校复用由郭秉文校长提出的“止于至善”作为校训。
何谓“止于至善”?东南大学党委书记郭广银如是说:“至善,是‘最好’的境界,不是满足于较好、更好,而是努力达到最好。做学生,要力争成为最好的学生;做老师,要成为最好的老师;做管理,要达到最佳的管理;办大学,要办成一流的大学。”
一个个催人向上的故事,正是承载了这样一种对至高境界的追求。
20世纪20年代,受聘担任南京高等师范学校地学教授的竺可桢,创设地学系,筹建校南农场气象测候所,开创我国气象事业之先河。
20世纪30年代,首任工科主任茅以升,面对“钱塘江上架桥——办不到”的断言,春秋四载终于建成钱塘江大桥,这是我国第一座由中国人自己设计建造的公路铁路兼用的现代化大桥。
2012年,校友王澍获得建筑界“诺贝尔奖”普利兹克建筑奖,成为首位获得该奖的中国建筑师。
在东南大学校长易红看来,“止于至善”,既是对如何做学术的要求,更是对如何做人的训诫。他说,要达到最高的境界,不是好高骛远,而是要求每个人从自我做起,培养良好的科学精神、技术理性、道德情操。
而在东南大学,亦不缺乏这样一批大真、大爱、大诚、大智的东南大学人。
20世纪50年代初,国内建筑界热衷搞“大屋顶”。素有“南杨北梁”美誉的杨廷宝教授认为,大屋顶太浪费钱了,于是他“顶风”设计了简约美观的北京和平宾馆,赢得国内外建筑界的好评。
郝英立,东南大学教授、空间科学与技术研究院原副院长。5年前,面对要在一年内研制出“南极冰穹A科考支撑平台”这一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郝英立没有丝毫退缩。为使实验结果更精确,郝英立整整一年吃住在青藏高原。极端恶劣的气候,无时无刻不在摧残着他,终于有一天,他撑不住了,倒在了青藏高原,年仅47岁。半年后,他为之付出全部心血的“南极冰穹A科考支撑平台”终于成功使用,中国人坐在南京遥控南极科考之梦终成现实。
这就是东南大学的知识分子,这就是内化于心的“止于至善”。(本报记者 郑晋鸣 本报通讯员 南 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