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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3年10月11日 星期五

    序跋

    “大地才是真正的史书”

    作者:熊召政 (武汉) 《光明日报》( 2013年10月11日 16版)
    《风语·夜话》由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出版

        此刻,我的位于长江边上的书斋,窗外一片葱绿。我的书斋窗朝南,古人的诗文中屡屡称道的南窗,我很幸运地得到了一面。南窗下的文人生活,值得品味的不在少数,如小酌、烹茶、抄经、清谈等等。当然,点一支陈香,啜一壶普洱,闲闲地读一本故人书——比如崔济哲先生的这本《风语·夜话》,亦是莫大的乐事。

        我与济哲先生神交多年,大约6年前,西安《美文》执行主编穆涛先生将济哲先生的散文集《清唱》寄赠给我。通读之后,对他的文风很是欣赏,故写了一篇《最难是清唱》的读后感。当时对济哲先生散文的印象,是关注身边的人事却不拘泥于这些人事,对时代与世情,既有新闻工作者的敏锐,又有文人的忧患,且行文没有拿腔拿调,总以平实为本。

        《清唱》之后,他又相继出版了两本散文集,一为《风从天上来》,一为《又到界桥,又到界桥》,他都带到武汉来送我。静夜之中,灯下展读,感到他关注的事情不似过去那么宽泛,但文化的视野却越来越宽阔。看得出,他有一股不可遏制的写纯粹文章的冲动。我这里所说的“纯粹”,是指他的写作动机。他已摒弃了功利性,甚至政治性,开始尝试与自然对话,与历史对话,并在这两种对话的基础上,开始与自己的心灵对话。

        去年仲秋之后,济哲先生又让天津社科院出版社的编辑寄来《风语·夜话》的书稿。记得书中《相约去看甲骨文》一文说过这样一段话:“一种文字、语言的产生,可能是无声无息的。在无声无息中产生,也会在无声无息中消失。”他说的是甲骨文,也是自己的创作。古代先哲也说过:“凡是泥土中产生的,最终必归于泥土。”这里说出的道理,不是让人沮丧的虚无,而是乐天知命的淡泊。达到了这种境界,就是平常心。用平常心来写作,从气质上说,是去了雕琢;从品格上说,就去了矫饰。

        可以说,《风语·夜话》就是用平常心写出来的作品。这是一本历史散文集,分为《听雪》《谈风》《观云》《说事》四辑,第一辑重文明发端,第二辑重历史事件,第三辑重民俗风情,第四辑重个人历史典藏。

        在这本散文集中,我们学到了很多历史知识。如介绍了瑞典人安特生发现了7000年前的仰韶文化,有“中国考古之父”之誉的李济先生发现了龙山文化,死于1900年八国联军之乱的满清大臣王懿文发现了3000年前的甲骨文,清朝首任台湾巡抚刘铭传发现了超级国宝“虢季子白盘”等等,不一而足。也许读者会说,在当今互联网时代,这些知识很容易得到。然而,在网上搜索到的只能是史实,而建立在史实基础上的史鉴与史胆,却是作者苦心孤诣的研究。这本散文集中的史鉴与史胆,是值得称道的。

        历来,文人谈史与史家谈史不在一个路数上。《汉书》出自史学家,《史记》出自文学家,史家重脉络,文人重情势;史家重事件,文人重细节。济哲先生注意到这一点,故将自己看中的历史人物、历史事件先作纵向的比较,再作横向的分析,然后再确定被写的对象是否有文学的价值。在他的散文中,这种方法比比皆是。历史为经,文学为纬,交织而成的便是这部《风语·夜话》了。

        济哲先生在书中引用了李济先生的名言:“大地才是真正的史书。”换句话说,我们只有读懂了大地,才算真正读懂了史书。这是用文学的语言表述了历史的真谛。济哲先生理解了这个真谛,他的文中所涉及的历史事件的发生地,他都亲临过。实地踏勘让他获得了挖古的灵感。有趣的是,他不仅从大地,而且还在各种民俗以及饮食中看出中国文化繁衍的脉络。在《说事》一辑中,这样的文章自成系列。特别要提的是,该辑中《醉里挑灯谈酒》这篇文章,济哲先生对中国造酒与饮酒的历史考证甚详,对历代名人饮酒的故事如数家珍,对民间饮酒的风俗习惯了如指掌。读过之后,让我这个准备退役的酒徒又生了无穷的酒兴,真想与既善饮且能豪饮的济哲先生隔空对饮,浮一大白。

        (作者为作家、茅盾文学奖获得者,此文为《风语·夜话》一书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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