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首席科学家伊安·查布7月31日警告说,澳科研工作正面临着“被甩到后面去”的危险。作为澳首席科学家,又是澳国家科研委员会负责人,他的讲话随即引起了此间各界的广泛关注,同时,也激起了有关澳当前科研状况和竞争潜力的又一轮争论。
澳反对党科研事务部长梅森随后表示,查布身在其位而谋其政,是合适的推动者。他说,查布的警告是及时的提醒,澳不能躺在已有的桂冠上。澳全球咨询公司厄恩斯特·杨的合伙人费伊也表示,在矿业繁荣已不复存在的今天,澳所剩下来的优势就只有人力资源了,如果不加大力度,澳难免会陷入落后境地。
不过,悉尼科技大学副校长米尔本则认为,如果考虑到研究成果的收益因素,澳是非常接近于世界最高水平的。他说,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是非常有效率的”,很接近于加拿大。澳国家银行行长钱尼表示,澳大学与企业之间的研究合作联系也正在改善。他说,他所担任校长的西澳大学就与力拓等企业有着密切的研究关系。联邦科研部长鲍恩的发言人也表示,从科研投资中获得最好结果是重要的。
实际上,这一问题也一直是此间舆论关注的焦点,大致源于两大方面的原因。一方面,国际上,特别是亚洲国家科研力度加大,竞争日益激烈。另一方面,澳国内科学和数学教学力量不足,中小学生科学和计算能力甚至落到一些亚洲国家后面,高校理科生人数也出现下降趋势。而在这一背景下,澳联邦政府今年4月又宣布将高校和科研经费拨款削减23亿澳元,以解决中小学改革计划所需的资金。
有关数据显示,澳十年级学生的数学能力目前在世界上排名第13位,而科学能力排第7位。同时,在过去10年中,澳报考大学数学专业的中学毕业生人数减少了15%,选择学习物理、化学等理科的十二年级学生人数也减少了近30%。而根据澳科学院的一项问卷调查,澳人对于科学的兴趣下降也令人担忧,约有40%的澳大利亚人不知道地球公转一周需要多长时间。
查布表示,澳“受不起”陷入“过去还可以、现在也不坏、将来总有办法”的麻木状态。他说,澳不可能免费享有别国的成绩。如果站在较低的基线上,澳的确还是“处于世界前列”的,以世界0.3%的人口取得3%的研究成果,但这不应是澳所应满足的抱负。他说,从人口与研究的比例角度讲,还有10个国家排在澳之前。在研究报告被引用方面,澳不仅落后于欧洲的平均水平,更低于美国、英国和北欧国家。从研究人员分布的情况看,澳的学术报告引用率应该更高。澳70%的研究人员分布在高校或公共研究机构,而美国只有20%,其余大多数则在企业界。
查布指出,决定着一个国家在科研上是否领先有两个重要因素,一个是科学的政策,另一个是确定优先科研领域的程序。他呼吁,澳应采取类似欧洲、北美和亚洲国家的科研发展战略,而不是陷入不休的空洞争论之中。他表示,战略性的政策是重要的,包括类似削减高校和科研经费这样的政策也应根据战略框架来制定的。查布同时提议成立国家革新理事会,设立亚洲区域研究中心,通过互补的研究政策,强化与亚洲国家的合作关系。
查布呼吁对澳理科教育系统进行改革,以激发学生的兴趣,从小培养孩子的科技素质。他建议,政府应提高数学和科学教师的待遇,将小学的科学教学时间由现在的5%提高到9%,并采取激励措施鼓励中学成绩好的学生报考科学和技术类教师专业;应跟踪高校录取情况,以确保重要的学科不会出现萎缩。他同时建议强化政府和社会对科学的信任。他说,围绕着煤层气和转基因食品的争论表明,让人们尽早认识到科学家对于规则是认真的这一点非常重要。
反对党教育问题发言人潘恩表示,给予数学和科学教师以更高的工资待遇或许是一个好的开端。他8月1日在布里斯班透露,17所新州大学中的近一半的教师的数学毕业水平属于一般。他表示,澳严重缺乏高质量的数学和科学教师,澳的数学是真正处于落后状态。他说,在年轻教师中有一种观点认为,科学和数学较其他课程更难,但并不能得到更高的报酬。
查布提出的在更高的基点上推进澳科研的观点,在企业界和高校中引起了广泛的共鸣。墨尔本大学的马金森教授表示,澳有着巨大的优势,这包括高水平的生活、丰富的资源和发达的大学体系,“我们应成为世界上科研最强的国家,但现在我们还不是”。中部昆士兰大学副校长鲍曼表示,称自己已经做得很不错了是很容易的,但需要面临事实。澳大学联盟负责人贝琳达·罗宾逊也表示,“我们没有时间可以失去了。”
面对科学和数学教学,乃至科研领域存在的问题,澳联邦政府也开始采取一些相应的应对措施。在亚洲世纪白皮书中,澳政府提出了到2025年将中小学教育提升到世界前5名的目标,并使10所澳高校跻身世界百强之列。澳国家科研委员会也确定了2014年至2015年度优先获得政府拨款的15个研究领域。(本报驻堪培拉记者 陈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