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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3年05月13日 星期一

    中国式母爱

    ——看电视剧《娘要嫁人》

    柳 芽 《 光明日报 》( 2013年05月13日   14 版)

        在很多广告词上,都说这是一个寡妇和三个男人的故事。看广告词,以为是个多角恋的情感纠葛。可是,看了这部戏觉得应该把这个广告改为:一个单身母亲和三个男人的故事。她不是一个普通的漂亮寡妇,更是一个母亲,所以,她的爱,她的选择很多是为了待哺的孩子们。看这部电视剧最感动我的是中国式的母爱。在困难时期,母亲说:谁能让我的孩子吃饱饭,我就嫁给谁;在动荡的年代她也为了给孩子一个好的归宿而委屈自己:故事的结尾,在房子、金钱、孩子们的需求和自己内心的呼唤之间她差一点又与自己的幸福擦肩而过……让人欣慰的是她最终回归了属于自己的生活。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母亲?她天生丽质、聪明善良,不论多难,她都把自己收拾得妥妥当当;不论多苦,她也不能放弃做人的尊严。但是,难就难在这样一个有点小资,渴望实现自我的母亲能够任劳任怨,为了孩子牺牲自己的一切。这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式母亲,只是不那么传统,因为传统意义上的中国母亲可能少了这位母亲身上的浪漫。但是,母亲的内心是传统的,是中国式的。虽然是年代戏,但现代观众都能对剧中伟大的母爱感同身受。现实中,我们都是沐浴着这样的母爱成长的,我们也都在传承着这样的母爱。

        难能可贵的是,剧作家敏锐地发现了更加深刻的问题:当儿女们有了各自的生活,当母亲倾其所有却没有属于自己的家的时候,那种落寞让人生出刺骨的寒冷。所以,在最后,一家人出于各自的考虑要把母亲嫁出去的时候,母亲的那一席话太令人感动了。她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而孩子们竟然嫌弃她做酸菜的味道;只想到自己的舒畅,打通了三居室,没有留给母亲一个角落,年迈的母亲只能睡在沙发上……中国式的母爱是水,是向下流淌的,我们无法报答父母的恩情,我们对父母的爱无法和他们的付出相提并论。但是,当我们成为父母后,又会像我们的母亲爱我们一样来爱我们的孩子,我们也并不祈求我们的孩子将来像我们对待他们那样的对待我们,但是,我们相信,他们会像我们爱他们一样爱他们的孩子,这就是中国式母爱——完全无私的母爱,不求回报的母爱,甚至是有些凄美的母爱。

        剧中,让我印象深刻的还有严歌苓的台词,她的台词不是热闹的、调侃的,而是走心的,是人物的,是生活的。比如,关于母爱的台词,大意是:她就在那里支撑着,随时等待孩子们的依靠,即使体力不行了,她还继续为子女提供心理支撑、精神依靠,这就是母亲。总之,严歌苓的语言非常简洁,干净,有的还很浪漫、很诗意,却不刻意。

        用歌曲来交代年代背景,在很多剧里都用过,但这部作品所用的歌曲不仅具有年代感,还和人物内心相对应,是契合情境的歌曲,是烘托人物情感的歌曲。

        这部年代戏无疑是怀旧式的,环境的复原、道具、化妆、人物状态、尤其是那么多群众演员都要具有那个时代的感觉,很难。而从一个女人身上,从一个单身母亲和三个男人的情感纠葛中折射出时代的变化,人的思想的变化,探讨了什么是该坚守的,什么才是最终的精神家园,更加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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