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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娱乐产业链中,编剧至关重要。但在今天中国的娱乐产业中,不少编剧竟还处在“三无”状态——无单位、无保险、无保障,待遇差、没有署名权的情况更是时有发生。而近日成立的首家编剧公司,能否让那些苦苦挣扎的写手们眼前一亮呢?
近日,盛大文学成立编剧公司,对签约编剧实行导师制,进行艺术+技术+现代化工业流程的立体培训。芦苇、海岩、王宛平、陆川、高群书、王兴东、史建全、陈彤等担当顾问。王海鸰、宁财神、刘浩良、刘仪伟、威廉·埃克斯、维基·金、苏小卫、全勇先、魏晓霞等知名编剧、导演也出现在“编剧导师”名单里。
此举能否改善国内编剧的生存状态?新模式能否为市场培养出优秀编剧?一道道灼热的目光正注视着中国首家编剧公司。
待遇差异大、版权纠纷,编剧生存不易
对影视界而言,最缺的就是好剧本。与此同时,不少中国编剧的生存状况却不乐观,版权纠纷、待遇差异大等问题,在编剧界很常见。据业内人士介绍,国内编剧行业的收入相差很大,一线编剧的要价可达几百万元,而刚刚入行或者不知名的编剧,一部戏可能也就几万元。
当下,只有名编剧才能博得眼球的现状,直接导致了新编剧的上升路径狭窄。去年,《北京爱情故事》《家有双妻》《十指连心》等多部电视剧的编剧,都爆出了与出品方的版权纠纷。
陈彤的编剧生涯就是从跟着知名编剧王海鸰当副手开始的,在所参与的《新结婚时代》《男人底线》两部电视剧受到热捧后,她在《马文的战争》中开始独立署名。但像陈彤这样最终成名的还是少数,不少无名编剧最终沦为枪手。
一位尚不出名的编剧说,曾经有个著名导演看中了他的剧本,提出3万元购买,但是不给他署名。这位编剧表示可以免费提供剧本,只要个署名权,最终商讨无果。
此外,不少编剧处于无单位、无保险、无保障的“三无”状态。“编剧在中国没有职业化,还处于作坊式,影视的资产权益体现不到编剧身上。”美国新闻集团全球资深副总裁高群耀指出。
编剧培训+定制剧本打造新型产业模式
据悉,盛大文学编剧公司将借鉴国外成熟模式,在中国打造一个新型的产业模式,解决中国优秀编剧缺乏,编剧生存状态不好等问题。
“中国过去有类似于编剧公司的机构,主要签已经成名的编剧。而我们主要针对有潜力但还不成熟的编剧,对他们进行培训,用工作室模式提供平台,然后代理经纪,台湾地区和韩国都是这样做的。”盛大文学CEO侯小强说,公司会给签约的编剧支付薪水和保险,“这在中国是没有的。”
侯小强介绍,编剧公司成立后,主要在两个领域提供服务:编剧培训和定制剧本。
首先,帮助网络小说作家实现向编剧的成功转型。侯小强说,快速发展的中国影视业,眼下正面临着“编剧荒”的问题,具有诸多转型优势的网络小说家加入这个队伍后,将会为编剧界注入新鲜血液。“我们已经和国内外多家专业机构、业内专家进行交流探讨,初步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编剧培训及经纪机制。”
编剧公司服务的第二个领域,是为影视制作机构提供剧本定制服务。所谓剧本定制,即制作公司或导演有了好的想法,或者看中了盛大文学的某部作品,公司会组织原作者以及相应编剧工作室的成员,根据要求,结合市场元素,创作出既有品质保证又有收视保证的作品。
编剧公司模式喜忧参半
不少业内人士期待,编剧公司能够为中国编剧市场提供优质的编剧资源。
高群耀说:“像美国21世纪福克斯这样的公司,年年有大片,天天有火爆的电视剧,除了完整的价值链,‘内容为王’一直是核心。希望编剧公司这样的平台可以成为造‘神’的地方。”
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副主席欧阳常林非常支持编剧公司的成立,“现在影视剧生产的多,受欢迎的少,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忽视了编剧的价值。不要小看网络文学和这些网络写手的力量。”著名编剧芦苇也对新公司抱有期望:“现在影视剧投资大,软件差,劣质作品比比皆是,希望盛大成立编剧公司是个新的起点。”
尽管编剧公司的这一创新模式获得各方的肯定,但具体操作起来,仍有不少业内人士表示担忧。
盛大集团总裁邱文友认为,在全世界的影视娱乐产业链中,编剧都是一个至为关键的环节,但编剧在今天中国的娱乐产业,还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所以成立编剧基地的构想,我认为是极具前瞻性。”但他同时直言:编剧公司将来也会碰到很大的挑战。正如欧阳常林的分析,从小说到剧本,需要再转化、再创作、再提升的过程,编剧公司在国内外没有非常成功的先例,很难形成规模。
剧作家史健全则直接发出质疑:“我认为编剧完全是个人行为,根本不可能七八个人一起合作。”导演陆川则对“定制剧本”持有怀疑:“编剧公司的成立,对电影类型化肯定有益。但除了类型化,我更希望编剧公司能支持个性化的创作,影视史上真正伟大的作品都是独具个性的。”
此外,由于编剧公司的签约目标主要是盛大文学旗下的写手,尽管侯小强一再表示,在中国,作家转型编剧是比较水到渠成的事,比如严歌苓、海岩、陈彤等。但慈文影视副总张海帆还是给网络写手们敲了一记警钟:编剧有风险,转型需慎重,“编剧就是把文学创作变成商业文字,这和写小说的快感是不一样的,当编剧要做好被扒三层皮的准备,可能要改到吐血。”( 本报记者 李 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