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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3年03月03日 星期日

    云门舞一出,《九歌》说从头

    作者: 《光明日报》( 2013年03月03日 04版)
    云门舞集作品《九歌》剧照。刘振祥摄

        亭亭夏荷摇曳生姿,荷影伴着粼粼的波光映射在剧院的墙面上,舞者将念想付诸肢体,迎神、礼魂、悼念国殇、歌颂爱情,一场生命的祭礼就此拉开序幕……

     

        云门舞集作品《九歌》连续三晚在国家大剧院上演,今晚是最后一场。这已经是台湾现代舞团云门舞集第三次应邀将作品搬上国家大剧院的舞台,此前的《行草》和《流浪者之歌》都受到了广泛欢迎。

     

        云门舞集的灵魂人物是编舞家林怀民,他曾以为现代舞是最难为普罗大众所理解和接受的舞蹈形式。可是看一看今天几乎满场的国家大剧院歌剧院,再翻一翻媒体对这一次《九歌》封箱之前内地巡回演出的反响,观众对其的喜爱,不言而喻。

     

    旧瓶新酒

     

        经典需要被一再诠释,而能够在诠释中提出更多的问题让大家产生思考,古老的经典才不会失去它流传于世的活力。这正是云门舞集一直以来努力的方向。

     

        1975年的《白蛇传》、1978年的《薪传》、1983年的《红楼梦》、1993年的《九歌》……云门舞集早期的作品,都是在旧有作品的基础上,延伸与改编而来的。

     

        不过,云门舞集的改编始终坚持一个原则——弱化故事情节,用隐喻说话。拿《九歌》来说,历代对这部文学经典的解读多半出自儒家角度。可是林怀民认为,“屈原写下这些诗篇的时候看到的是最原始最野性的东西。”屈原的《九歌》本身是根据楚国民间祭神乐歌改编而成,而林怀民对祭典一直有着极大的兴趣,就连舞团名字中的“云门”二字,也源自古代的祭祀舞蹈。

     

        即便如此,他也并无意用舞蹈来呈现仿古的祭典,而是尝试从中提炼出一种云门的精神。林怀民装在《九歌》旧瓶里的新酒是他理解中古代文学对今人的意义——上世纪中叶世界各地的变乱,给了他重新诠释屈原诗篇的钥匙——“众生必须无止境地祭拜,是因为神祇从未降临,苦难只能自我救赎。”于是在《九歌》诡谲曼妙的一幕又一幕里,湘夫人、云中君、山鬼……每一个翩然起舞的古代神祇背后,都会有一个身穿西装、打着领带的现代人游走而过,提醒观众神明的轻灵与虚幻,躲不开现实的彷徨与制式化。

     

        林怀民说:“如果今晚屈原坐在国家大剧院,他也许也会看不明白这样的《九歌》。”

     

        旅行佛教圣地印度小城菩提伽耶,林怀民在尼连禅河边枯坐数日,感知到修行者与众生一致的彷徨与挣扎,终于给了观众云门的诠释:俗世浮沉者筚路蓝缕,遁世修行者亘古不倦,黄金稻米最终在舞台上汇成了一个无限延伸的圆,一如生命般难以言说,却又发人深省。

     

    浴火重生

     

        美学家蒋勋曾说:“在林怀民个人的创作历程,或云门舞集整个团体的舞作风格历史中,《九歌》都有特殊‘分水岭’的意义。”这部与云门舞集一样“浴火重生”的舞剧背后,伫立着云门舞集40年的历史。

     

        林怀民23岁开始学习现代舞,决心成立一个舞团。“之所以用云门这两个字作为舞团的名字,是因为5000年前,黄帝时代的大容做了支叫云门的舞,相传是中国最古老的舞蹈。”这位在西方文化包围下成长起来的编舞家这样解释舞团的初衷,“我们应该找回自己的路,做自己的东西。”

     

        “中国人作曲,中国人编舞,中国人跳给中国人看。”40年来,遵循着这样的准则,云门舞集让古老的中国文化在现代舞的舞台上获得了新生。

     

        40年中,云门舞集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挫折。2008年大年初五,一则云门舞集台北八里排练场发生大火的新闻,引起了众人的关注。火灾中,多部舞作的道具服装付之一炬,然而就在清理火场的过程中,人们在残骸中发现了《九歌》的道具——剧中使用的面具全都幸存了,这带给云门舞集团员极大的鼓励。火灾后的新闻发布会上,林怀民曾手持“云中君”的面具语带哽咽地许下心愿,要让面具上的飘带再度在舞台上飘扬。他告诉大家:“舞团要走一条永续的路,大火烧不掉云门的生命力。”

     

        4年后的2012年,这个愿望终于得以实现,云门舞集重新制作布景道具,将《九歌》再度搬上舞台,巡回港澳台演出。新版的精妙舞台将画家林玉山的《莲池》进行拆解变换,一个景别可幻化出十数种形态。“楚地多水泽,多芳兰芷草,而我却用了荷花,”林怀民对莲池与荷花的寓意这样解释说:“因为它们不仅形态美丽,也是复活与诞生的象征。”

     

        这一晚在国家大剧院的谢幕演出并非《九歌》的终点。北京之后,云门舞集还将展开在内地4个城市的《九歌》巡回演出。林怀民和云门舞集的团员从未停止过对传统文化的探寻,他们还将继续探寻诉诸肢体的无声倾诉,让观者在剧场空间内,展开对人生的无尽思索。(本报记者 吴潇怡 李蕾 本报北京3月2日电)

     

    延伸阅读

     

    国家大剧院上演云门舞集作品简介

     

        《九歌》 1993年8月10日于台北国家戏剧院首演,是云门舞集在1991年复出之后的第一个新作。这出舞长达两小时,一共分为8段,分别是迎神、东君、司命、湘夫人、云中君、山鬼、国殇、礼魂。这是云门舞集最为华丽的作品,也是云门舞集赢得国际赞誉的原因之一。

     

        《行草》 一出由书法汲取灵感的抒情舞作。舞者以身体进行临摹,发展出内敛含劲而又充满抑扬顿挫的动作,在舞台上对应着王羲之、怀素、张旭等名家书法的大型投影,彷佛穿越千年的时光,进行一场私密的对谈,舞蹈和书法融汇成一项流动的艺术。2006年,“行草三部曲”被《国际舞蹈》杂志评选为“年度最佳舞作”。

     

        《流浪者之歌》 取材于曾获诺贝尔文学奖的德国作家赫尔曼·黑塞根据佛经故事改写的小说《悉达多》。舞者没有炫耀技巧,只是压低身体的重心,扬手举足仿若吐纳。自此云门舞集从技术的追求,转向自身躯体的探索。该剧演遍欧亚美洲,无论演到哪里,总会出现“观众看得泪流满面”的画面。已故著名编舞家皮娜·鲍什在观看该剧后坐在观众席哭了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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