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现代艺术博物馆的“经营之道”

    维也纳现代艺术博物馆是中欧地区规模最大的现代艺术博物馆。感谢友人的引见，卡罗拉·克劳斯馆长日前拨冗接受了本报的独家采访。卡罗拉女士看上去十分精干，来维也纳任职前是德国巴登-巴登市艺术馆的馆长。

    谈起在维也纳的工作，她说，来维也纳已整两年。在完成前任安排的展览后，她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关门4个月，对博物馆的建筑进行了改造，包括改造展厅的地面、展馆门厅、咖啡厅、放映厅等。改建工作请艺术家参与，增加了咖啡厅等地的艺术气氛。同时，她对博物馆的内部机制进行了改革，更加强调“团队意识”，更为注重“团队协作”。第二件事是组织展览。博物馆改建后办的第一个展览是“愿望博物馆”，展品以本馆藏品为主，但也从外面借了一部分展品，其中有一些是本馆希望收藏，却因经费不够而无钱买下的。在展出时，用不同颜色的“解说卡”来加以区别，如白色表示本馆藏品、银色表示本馆想收藏但无钱买下、金色表示已有人赞助将展品买下，解说卡上有赞助者的名称。她说，展出时，有37件展品是博物馆想收藏，但没钱买的。现在，其中的22件展品已在赞助者的支持下被博物馆收藏。

    卡罗拉说，维也纳现代艺术博物馆属于奥地利国有的联邦博物馆，主要任务有5项，分别是对相关艺术作品的收藏、保存、展览以及对现代艺术的推介和研究。这5项工作很难区分轻重，有时需要同时进行。该馆成立于1962年，今年正好是建馆50周年。半个世纪来，该馆的收藏品已超过9500件，主要是20世纪以来的现代艺术作品，涵盖立体派、未来派、超现实派、波普艺术、抽象艺术、行为艺术、影视艺术等现代艺术的各个领域。她说，所谓现代艺术是指20世纪初到现在的艺术作品。

    作为馆长，她要考虑收藏、展出、艺术推介、科研等各种关系间的平衡，同时要考虑不同展品间的“对话与交流”。在收藏方面，受资金制约，同时又有地理优势，东欧地区将继续是该馆收藏的重点之一。其余收藏重点为维也纳行为艺术、美国波普艺术、上世纪60年代的极简艺术、上世纪80至90年代的当代艺术和新媒体艺术。

    今年2月开幕的“克拉斯·奥尔登伯格展”，不仅展出了波普艺术代表人物奥尔登伯格上世纪60年代的作品，同时还展出了博物馆收藏的部分其他波普艺术作品，形成了不同展品间的某种“对话与交流”。该展览受到观众喜爱，赢得了8万人次参观，超过该馆全年观众数的1/3。展览尚未结束，纽约现代艺术馆等欧美现代艺术馆就过来想租借展品。现正在展出的“丹·弗拉文”是极简抽象艺术的先驱，被视为是将电子照明带入艺术领域的“第一人”。该展开幕以来，周末还出现过排队入场的盛况。且有不少是“全家老少齐上阵”。明年2月将组织“弗朗茨·韦斯特作品展”。韦斯特是唯一获得威尼斯艺术节“金狮奖”的奥地利现代雕塑家，不幸的是他已于今年7月去世。

    卡罗拉馆长强调，作为联邦博物馆，该馆组织的展览必须面向不同社会阶层、不同年龄层次。对现代艺术而言，艺术推介显得尤为重要。只有让观众懂得现代艺术，他们才会走进博物馆。她认为，艺术推介可以分为几个层次。首先，要有专业的讲解，包括讲解员、耳机讲解器、展品说明、展品画册等等。讲解、说明要用简洁、易懂的语言，要讲解展品背后的故事及其艺术价值，要引导观众从什么角度去理解和欣赏作品。其次，对有更浓兴趣的观众，要组织展品讲座和讨论，通过这种互动的方式来增进观众对现代艺术的理解，提高他们的鉴赏能力。这是一件工作量很大的事，每一次展览都在完成一项课题研究。第三，要培养下一代对现代艺术的兴趣，不仅是让他们成为明天的观众，他们中间也可能出现明天的艺术家。她上任后成立了现代艺术儿童俱乐部，吸收4岁以上的儿童参加，并安排专人负责。除了结合展览给儿童讲解现代艺术外，有时还请艺术家与孩子们一起进行创作。此举受到孩子和家长们的欢迎，现在俱乐部已有600多名会员。

    奥地利媒体对卡罗拉女士的工作评价是，维也纳现代艺术博物馆在她的领导下，强化了市场定位、提升了展览质量、更适应观众需求、引进了新的经营理念。这也是我采访中得到的印象。

    （本报维也纳11月24日电 本报驻维也纳记者 方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