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0”科罗拉多州影院枪击案原本有预防的一丝可能。据报道,凶手詹姆斯·霍尔姆斯曾在6月向其心理医生芬顿透露其行凶计划,而芬顿也就此向科罗拉多大学的“威胁评估小组”报告过,然而该小组却未能采取行动。
此前多家媒体在炒完科罗拉多大学教授、心理医生芬顿“滥开药方”的负面花边后,现在终于切中了正题:美国大学校园的威胁评估机制能否有效运行。
2007年1月弗吉尼亚理工大学校园导致32人死亡的枪杀案发生后,美国不少大学建立了威胁评估机制,霍尔姆斯曾就读的科罗拉多大学也在两年前成立了“威胁评估小组”,医学院教授芬顿是创建人之一,不过其角色随后从小组领导转为顾问。知情人士匿名向媒体透露,芬顿曾于今年6月向校方反映,她对霍尔姆斯的心理状态感到忧虑,霍“可能对他人形成危险”。
威胁评估小组未能在芬顿反映问题之后专门研讨对策,令不少科罗拉多州居民感到失望。媒体猜测,这一问题可能由于霍尔姆斯退学而自动“撤案”。更深层的原因则在于,在防范暴力问题上,美国校园与社会尚无法“对接”。一些民众抱怨,校园“与世隔绝”,“丑闻总是难出校园”。出了问题,大学总倾向于“内部讨论”,而不会对外透露,遑论与地方执法机构共商对策。如果该大学威胁评估小组能通过某种机制与地方执法部门建立联系,即使霍尔姆斯离校,地方执法部门也有机会对其实施有效监控并及时疏导。现在看来,这一机制可能并不存在,或至少不够畅通。
从技术层面看,校园威胁评估机制要发挥实效也不容易。在犯罪预防专家看来,危险分子的个性特征并不一致。即便霍尔姆斯、赵承熙(弗吉尼亚理工大学枪杀案元凶)等滥杀无辜者在性格特征上会有共性,这一共性也很难与普通人的性格加以区分。科罗拉多大学的一些学生注意到霍尔姆斯“不苟言笑”、“很安静”。但他们无法确定霍尔姆斯就一定是危险的。
一位校园安全专家指出,总体来看,美国大学的威胁评估机制还很不成熟,它往往依靠直觉,而不是基于某个人的全面数据。此外,有关暴力倾向“指标”的研究还十分有限,“我们还处于威胁评估的中世纪黑暗时代”。 (本报华盛顿8月4日电 本报驻华盛顿记者 余晓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