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胡同、四合院是北京的城市名片。由北京市文物局、北京市档案局主办,首都博物馆、北京市档案馆承办的《北京的胡同四合院》展最近在首都博物馆与参观者见面。此次展览以首都博物馆馆藏文物84组件、外借文物46组件、北京市档案馆馆藏档案实体160余件、数字化档案300余件、图片100余张,并通过现代化多媒体技术手段和艺术设计理念,多视角、多维度展现了在文物与档案两种历史文化载体的展示和讲述中而呈现出来的北京胡同和四合院的历史演变以及百姓的时代生活状态。
这也是北京市的文物博物馆系统与档案系统的首次携手合作,展览通过将文物实物与档案资料的整合,相互佐证,相互映衬,以城市为背景,将胡同四合院的形成发展历史和老北京人的生活作为主要展示内容,从而突出了承载北京文化和传统的重要载体——胡同、四合院——和北京古都的历史风貌,从而凸显了城市现代化建设应该与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并举的时代命题。
在北京这个大的城市背景下,在已成定制的传统建筑空间布局的住宅形式内,世世代代的北京人演绎着国都的辉煌和市井的喧嚣。城市、胡同、四合院为居民提供了遮风避雨、行路通达的物质基础,居住于此的人们更是将精神所物化的文化内涵赋予其中,使它们不再是简简单单的一片瓦、一块砖、一个个建筑实体,在充满了普通人的生活足迹后,城市就像人的身躯注入了鲜活的血液,才变得生机盎然、才丰富多彩。
因此,北京的胡同和四合院作为北京人日常生活的场所,除了外在的传统建筑形式外,它所包含的传统文化内涵反映了人们对于美好生活的理解。《北京的胡同四合院》展览通过城市的传统建筑景观胡同和四合院,关注生活在其中的人们的行为文化和生活情怀,让参观者在感受到这座城市不仅仅有皇家的威严,更有市井繁华的闲适生活,体验到生活在北京城的居民有着不同于其他城市的幸福感,展示了胡同、四合院与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们一起共同创造的一种和谐关系。
胡同、四合院是组成北京这座城市大树的树干与枝叶,人们的生活就如同养分一样滋养着城市大树的欣欣向荣。北京的文物工作者和档案工作者在设计这个展览时匠心独具,将用文物和历史档案、图片等实物讲述的关于北京城、胡同、四合院,以及北京人生活的故事,作为展陈的主展线,而将表现北京人生活的环境即城市、胡同、四合院作为副展线。两条展线同时展开,相互印证,达到所展出的实物由“原生态”的环境做依托,关于城市、胡同、四合院的文化有实物来佐证的目的。让观众在博物馆中重温这座城市的胡同、四合院的文化背景及人们生活的真实场景。
走进首都博物馆的地下展厅,人们宛若走进了一条胡同,同时也走进了一条回到从前的时光隧道,来敲开四合院的历史和发展的大门,从而了解到胡同形成的历史渊源、演变定型后的格局走向以及千百年来所遗留的遗俗风物。展览通过各个时期的地图、实物、图片、档案资料等,为参观者展示胡同和城市的历史。从辽至元明清,庞大的都城最终定型。以胡同命名的街巷元代正式登上历史舞台,至明清时,胡同形成的城市肌理已发展成熟。民国后,胡同也随着变化转型,经历了一种历史的变迁,呈现为人们今天所看到的格局走向。
在这之中,不难发现,胡同并不像人们所想象的那样都是横平竖直、呈棋盘式排列,由于城市功能的划分、地理环境的制约、防御的需要、清代满汉分治的文化环境等不同因素的影响,一墙之隔的内城与外城之间,街道胡同的布局、走向有着明显的不同。斜街、曲折的胡同、西南走向的胡同也就出现在城市格局中。当然,胡同在组成城市肌理的同时,胡同内的商铺会馆、庙宇道观、茶馆戏园、名人居所、寻常人家等风物更使这个城市变得有血有肉。
沿着胡同、四合院、人家这条脉络,参观者在首都博物馆的展厅里走向了历史深处。如果说胡同是人们生活的外延,那四合院就是生活的中心。在北京,大到皇帝的居所紫禁城,中到王府士绅宅院,小到平民百姓的独家小院,放眼望去,整个城内就是规模不等、大小不一的四合院,相互圈合,相互依存。尽管四合院有着灵活多变的空间组合,但横向与纵向的扩展,却依旧逃不过中轴对称的格局,以倒座、垂花门、正房、后罩房所组成的南北中轴是四合院建造和规划的基本。在四合院内,上房下房,东西厢房,前出廊,后出厦,磨砖对缝,花窗棂,红梁柱,青石台阶……四合院以砖石瓦为笔墨纸,描绘出了中国特有物化的居住审美理念,记载了流传至今的生活方式和家族观念。
从被固定下来的建筑方式和等级要求以及方位、布局安排、各个建筑构件的特殊用途等这些“建筑—物质”层面看,可以说,四合院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因为,从它最细微的建筑构件到庭院的整体布局,都体现了审美与实用的统一,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渗透着居者的情趣,人们在建筑的每个角落,通过吉祥图案寄托着生活的理想,并把这些理想传达给每个走过它的人。
如果说胡同、四合院展出的是一种凝固的文化传统,那么穿过胡同,走进四合院,走进北京人家,踏过二门,会客、读书、休息、娱乐,家人间和睦相处等生活场景便仿佛呈现在参观者的面前。四合院里的家保证了人们饮食起居、文化娱乐、家务劳作等正常进行,虽然有富贵大户和平民百姓之别,但中国人在居室的设计和安排上依然遵循着旧有的传统。这就是用来招待亲戚或年节时设供祭祖的堂屋,作为文人精神家园的书房,以及供歇息睡眠的安身之所卧房,是居者尤为重视的生活空间,此次展览所复原和陈设的这三个场景,让参观者仿佛由此走进历史深处。
尤其引起参观者关注的是,在历时四个月的展期中,展览主办者将推出十场关于北京胡同四合院的历史文化讲座,主讲者都是研究北京历史文化的知名专家学者,讲座的内容既具有知识普及性,又具有文化趣味性。展览中还运用了多媒体技术播放《中轴线上的四合院之城》、《四合院的布局》、《四合院的生活》等影片,让参观者在城市快速发展的今天,重温当下胡同四合院人们生活的变迁及中国家庭所保有的和睦谦让的文化传统,从北京胡同、四合院的过去走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