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绛偶译一篇极短的散文,傅雷称赞杨,杨只当是照例敷衍,也照例谦逊一句。哪知傅雷怫然忍耐了一分钟,然后沉着脸发作道:“杨绛,你知道吗?我的称赞是不容易的。”
◎叶圣陶年轻时,某次饮酒,主人强圣陶喝酒,圣陶恶之,再四拒绝。王伯祥从旁劝解,谓圣陶固不善饮,请勿强。圣陶正色曰:否否,余固善饮,独今夕不饮耳。
◎抗战初期,马一浮由重庆去嘉定办复性书院。行前,贺麟设宴为马先生饯行,熊十力作陪。席上,有一盘菜熊先生尝后觉得味道还不错,叫人把它移得近些,吃得淋漓尽兴。马先生则举箸安详,彬彬有礼。任继愈说:熊十力治学豪放不羁,目空千古;马一浮治学温润和平,休休有容。
◎潘伯鹰在书画家中有狂人之目,他曾于自家客厅张贴如此大字:“不读五千卷者不得入此室。”
◎马钰曾为北大校花。当时还有一周姓同学年轻貌美,一部分男同学想拥戴她为校花,取代马钰的地位,于是有一天黑板上出现了“倒马拥周”四个粉笔字。正好那一堂课是马钰的父亲马裕藻上。他一进教室看见这四个大字,以为同学们要倒他的中文系主任职务,拥护周作人来当系主任,于是他放下讲义,一面看着黑板上的四个大字,一面盛赞周作人的道德学识,表示自己也非常钦佩。听课的学生只能相视而笑。
◎从1911年清华学堂开办时起,大约换了10余任校长,有的只做了几个月,有的还没上任就被抵制了。有人问梅贻琦:“怎么你做了这么些年?”他说:“大家倒这个,倒那个,就没有人愿意倒梅(霉)。”
◎上世纪20年代末,杨振声任青岛大学校长,曾经邀请途经青岛的胡适前来讲演。不料轮船抵达后,因风浪太大无法靠岸,胡只好发一电报,电文曰:“宛在水中央。”杨接到电报后,亦回电曰:“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