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参加高考前的考生一样,创作这幅作品似乎成了我要充分展示自己能力和水平的唯一机会,本来已经胸有成竹,但还是心有忐忑,因为这是必须的紧张,也是有益的紧张。常年研习晋唐楷帖,无数次采用长卷形式,对我来说不仅不该心存什么特别的压力,反倒是发挥自己特长的难得机会。但是,这次创作却真的不大一样,因为这次要过关。
从1998年第一幅书法长卷作品被国内辽宁省博物馆馆藏算起,到2010年我的《战国屈原离骚长卷》被美国著名的杭廷顿图书馆馆藏,在长达十余年的时间里,我的书法作品已经先后被国内外十余个著名美术馆、博物馆、图书馆、艺术院校等文博单位收藏,但接受中国驻英国大使馆文化参赞的建议,推荐给大英博物馆这个世界顶级博物馆作为馆藏品,这还真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考验。创作中,我比较注意处理好三个关系:一是处理好书写内容和表现形式的关系,做到既庄重、淳朴,又生动、抢眼;二是处理好绢质和墨色的关系,做到静动结合;三是处理好行、楷字体既独立又融合的关系,做到浑然一体,一气呵成。在此基础上,我重点把住几个关口,包括选料关、墨色关、章法关、印章关、装裱关等等。作品创作完成后,我觉得与以往明显不同的是,它比较有“灵性”,比较有“时代特征”,也比较有“气场”。
所谓“灵性”,是指整个作品不像是“抄”下来的,而是“写”出来的;所谓“时代特征”,是指它不像是一部千百年前的“史卷”,而是一部历史素材的现实表现;所谓“气场”,是指这幅作品无论是行楷字体的“二王”遗风,还是采用宋代大儒苏东坡的名篇内容,无论是十三米长度的视觉冲击,还是首、跋、款、印、文的运用效果,都能够给人以感染和震撼。
这幅作品,是我书写诸多《苏东坡前后赤壁赋》中普通的一部,但它成为大英博物馆用来展览、科研、交流的非注册馆藏,成为中国文化传播给全世界的一个载体,则是不同寻常的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