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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2年03月15日 星期四

    城 市·CITY

    去巴塞罗那拥抱“欧洲精灵”

    《 光明日报 》( 2012年03月15日   12 版)
    油画《巴塞罗那的舞蹈》(局部)

        巴塞罗那是欧洲的一个异数。尽管她是欧洲花园里的一朵奇葩,是欧洲花匠培育出来的盆景,但她的形态、气味和色泽显然与整个欧洲格格不入。她太另类了,颠覆了人们印象中那些固有的欧洲元素。她把一个本该是威严、保守、深邃理性的欧洲长者,修炼成了一个潋滟、神奇、惊世骇俗的欧洲精灵。

        有谁会不爱精灵?

        对我们亚洲人来说,巴塞罗那显然拥有无与伦比的神奇。我们一定会爱死这座城市,用我们发自内心的惊叹和浸入骨髓的痴情。有多少亚洲人能够真正享受欧洲的灰暗和陈旧?宫殿、城墙、城堡、遗址、废墟,厚重历史浓雾中的欧洲会让我们感到压抑,甚至是烦闷。你看到的一切都很华贵,很牛气,但你却难以找到共鸣和认同。假如你逛过了圣彼得堡、布拉格、柏林,也看过了罗马和巴黎,当巴塞罗那呈现在你面前时,奇迹就会发生。你会感觉自己终于走出了欧洲这座城堡,猛然间推开了城堡厚重的大门,仿佛有一片耀眼的阳光转瞬间驱散了缭绕不绝的阴郁。你会发现自己顿时融进了一种全新的视觉感受——眼前是鲜艳夺目的开阔,内心是豁然开朗的明净。

        灿烂明媚的阳光,浩瀚温润的海水,旖旎多姿的风光,清新透明的空气,巴塞罗那似乎拥有了一切。其实,对巴塞罗那来说,这仅仅是她优良品质的一部分。你睁大眼睛,向洁白无瑕的沙滩一眼望去,你看到的绝不仅仅是金发碧眼的性感美女,你嗅到的也绝不仅仅是浓郁的加泰罗尼亚风情。你沉醉于古老绚丽的哥特式建筑,不只是在宽阔的马路上,也不只是在小街窄巷的空气中……来到巴塞罗那,你才知道,原来乌托邦并没有死去,原来世外桃源离我们竟然只有咫尺之近。 

        巴塞罗那是奇妙之地。这个城市有着太多诡异超群的建筑——从璀璨怪诞的巴特罗公寓,到灵动飘逸的米拉之家,从浪漫华丽的格尔公园,到瑰丽绝伦的里赛欧大剧院。在巴塞罗那漫步,你经历的不仅是视觉的盛宴,更是想象力的冒险以及强烈的感官冲击。这里的建筑仿佛会跳跃,会呼吸,是一条条曲线搭筑的孩子气的梦想,是一道道弧度编织的梦幻般的风景。在这里,直线过于普通和平庸,过于严肃、呆板、循规蹈矩和固步自封。这里是曲线的天堂,它们灵巧、可爱、摇曳起风情万种的神秘。巴塞罗那是曲线之城,这里的每一条曲线都属于上帝。

        上帝一定特别钟爱这片土地,不仅赐予了这个城市浪漫迷人的自然风光,更赋予了巴塞罗那人超常的智慧和才气。于是就有了毕加索、米罗和高迪。巴塞罗那属于高迪。这个被赋予“鬼才”称号的建筑大师在这里留下了太多的作品和个人精神流动的轨迹。巴塞罗那人会说,高迪就是我们,我们的城市就是高迪。谁能说高迪身上的简单、热情、性感和充满活力不是巴塞罗那的品质?谁能说这位天才艺术家的骑士气质、宗教狂热和渴求卓越不是弥漫在这座城市每一个角落的巴塞罗那之谜?

        什么是巴塞罗那之谜?是哥伦布的勇敢,还是毕加索的创新?是整个城市表达出的多样化风格、独特性品质,还是那把“巴塞罗那椅子”所展现出的开天辟地的神奇?或许恰恰是高迪的代表作“圣家堂”最能反映可歌可泣的巴塞罗那精神。这座教堂以其令人窒息的精美、不可思议的诡异和无与伦比的恢宏气势,完美地展示了巴塞罗那人孜孜不倦、持之以恒、乐观豁达、百折不挠的奋进精神。

        巴塞罗那的另一面也是色彩斑斓的,其中包括小巷里穷困的移民、妓女和无家可归的人。然而,这些瑕疵恰恰也是构成这城市魔力、魅力、诱惑力的一部分。巴塞罗那的惊艳离不开这座伟大城市的每一位市民,他们正是你在哥伦布塔下、在埃尔公园里、在兰布拉大街上遇到的那些人。或是热情洋溢的少年,或是金发披肩的女子,或是温文尔雅的老人,他们用不同的方言讲话,讲述不同的故事,但你会从他们各不相同的方言里,听出同一片橄榄树的绿色,同一片海浪的声音。(汪英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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