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0月28日,对国航飞行总队副总队长郑为民来说,是一个备感兴奋的日子。这一天,经过专题研究和精心准备之后,他奉命驾驶加载着航空生物燃料的波音747-400型客机在首都国际机场执行验证飞行,开启了生物燃料用于中国航空的“初体验”。结果表明:生物燃料首次用于中国航空试飞取得成功。
生物燃料:不与粮争地
麻风树,一种原产于中美洲的木本植物,近日再次走进人们的视野。
它的果实小桐子带毒,但油脂含量达到40%以上,是世界公认的“生物能源”。而今,它正式走进中国航空,成功地完成了生物燃料应用于中国航空的首次飞行实验。
20世纪70年代末期,国际油价的飙升引发了各国对于能源安全的关注。各国由此积极开展化石燃料的可行替代品——生物燃料的研究,例如生物酒精、生物柴油等。
据了解,我国这次试飞所用的生物燃料,是将航空生物燃料与传统航空煤油按1:1比例调和,同时符合GB6537标准和ASTM D7566-11标准;在使用时不需要对飞机及发动机进行改装,也不需要新建和改建燃料储存、输送设施,可直接与传统化石燃料调配使用。
专家指出,与石油、煤炭、核能等相比,可再生性是生物燃料的重要特点。其因为可以替代由石油制取的汽油和柴油而备受各国重视,是可再生能源开发利用的重要方向。
然而,早期以粮食生产生物燃料的做法,以及种植生物燃料作物占用粮食生产用地的问题把生物燃料推上风口浪尖,使生物燃料的生产陷入争议之中。
据相关负责人介绍,麻风树的果实小桐子,是我国本次使用的生物燃料的来源。而小桐子原料基地主要分布在不适宜种植粮食的较偏远的山区、荒地,具有不与民争粮、不与粮争地的优势,同时为今后产业化提供了可能。中石油历经10年攻克了从小桐子中提炼的油转化为航空煤油的技术难关,成功使用UOP技术将小桐子原料油转换为航空生物燃料。目前,中石油已在四川、云南、江西等地种植了120万亩麻风树,计划到2014年建成可年供应6万吨航空燃料的生产能力。
新型能源:安全有保障
能源的安全、清洁和可持续供给问题,正成为各国亟须面对的共同话题。据民航总局相关负责人介绍,在航空运输领域用能结构中,有近95%是航空燃油。当前和未来一段时期内,民航的发展对于能源、尤其是液体燃料的依赖将是刚性的。随着人们对航空运输需求的持续增长,环境限制和石油供应紧张等问题将愈加突出。
近年来,随着航油价格大幅波动并不断飙升,航油成本占航空公司运营总成本已经超过40%。机队规模的壮大、传统航油价格的攀升等因素,要求我们必须寻求到安全、清洁、可持续的能源供给途径,这是关系到航空运输业乃至上下游产业发展的长远问题。
与此同时,由于航空业始终将安全置于首位,很多新能源如电能、太阳能、氢能、核能等短期内将无法用于商业飞行,航空业能选择的可替代能源只有生物燃料。航空领域专家指出,如能实现航空生物燃料的产业化,可有效缓解石油短缺给航空业带来的压力。
安全是航空业的第一要义,新能源能否实现民航的安全运行?对此,民航总局相关负责人指出,中国民航有关部门已启动航空替代燃料适航审定标准的研究和制定工作,未来使用航空生物燃料的安全性是有保障的。
民航总局相关负责人进一步指出,航空生物燃料作为一种新兴能源,目前在中国尚处于研发阶段,未来实现商用,将会在坚持安全管理理念、参照并完善现有的专业标准体系的基础上,进行安全和适航审定。
前景展望:未来实现安全商用
专家指出,与其他国家相比,我国的航空生物燃料技术正处于起步阶段,但进展较快。
据了解,全球已经成功实施了多次加注航空生物燃料和传统航煤混合油料的试飞行动,航空生物燃料和传统航煤1:1比例掺混油料的认证审定工作也于2011年7月完成。
目前,美、欧、巴西的航空生物燃料技术已趋于成熟并接近市场化。德国汉莎航空、芬兰航空、英航、荷兰航空等欧洲航空公司已经或即将在部分航线上实现航空生物燃料的商用。
据了解,我国能源管理部门目前正制定并实施包括生物燃料在内的可再生能源发展规划;有关国有大型企业、私营部门以及研究机构也在国家有关部门的支持下,在原料选种及成品油精炼等方面开展了大量工作,取得重要进展。
民航局有关负责人指出,我们虽然实现了航空生物燃料的安全首飞,但这只是初步证明了航空生物燃料在中国的技术可行性。如要实现航空生物燃料在我国的安全商用,就必须确保航空生物燃料满足技术可行性、适航安全性、经济可行性以及供给可持续性等四大核心指标。
“生物燃料既涉及农民增收,技术创新,也涉及工业布局和行业发展模式转变。民航业作为最终使用者,虽处于最末端,但却是航空生物燃料能否顺利推广的最重要拉动力。”民航局相关负责人说,“目前,中国民航正在加快开展适航标准审定等方面工作,为推广使用航空生物燃料铺平道路。”
本报记者 刘书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