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柔软地想起校园

    《走不出的风景》一书汇集了苏力先生任北京大学法学院院长10年期间在开学典礼和毕业典礼上所作的致辞。书中的这些致辞没有惯常典礼上的官话套话，代之以诗一般的优美文字。无论是新生、老生，都能身临其境，而能产生共鸣。于是，每到开学季、毕业季，苏力的致辞便成为北大校园里一道走不出的风景。

    开学季，他告诫学生，“你们首先必须当好学生，但是不能也不应该停留于学生，不应仅仅追求考试成绩排名，必须下决心尽快超越你们的前辈”，同时要求学生“不要‘刻苦’学习，只希望你们发现自己的热爱”。如此教诲后，他又赋予新生无限的动力：“这是你的一个新的开始。在这里，你将度过的也许不是你最幸福，肯定不是你最灿烂，但必定是你最怀念的一段时光。”校园时光逝去之后，莘莘学子能真切感受到的就是院长当年意味深长的告诫。

    毕业季，一句句情深意切的“我们会宽容、理解并心痛你们必定会有的失败和挫折，但我们祝福、渴望并欣喜你们成功，即使是微不足道的成功——如同你们当年跌跌撞撞迈出的第一步”、“我们会在这里长久守候，即使夜深了，也会给你留着灯，留着门——只是，你得是有出息的孩子”这更像是父亲对临行子女的殷殷寄托。这些贴心又清新的话语，令即将步入社会的学子们倍感亲切，因为这些言语间流露出的是师长的嘱托和期许。临行，他教导学生“社会不会等你成长”，“你得是有出息的孩子”……

    每年同一时间，站在同一舞台，演讲同一主题的致辞，苏力如何能令其演说让学生们翘首企盼？他在自序中写道：“首先要负责任地思考，认真对待自己在每个公众场合的发言。即使非常仪式化的场合，即使高度单一甚至重复的话题，也力求通过自己的眼光和创造力来避免或减少无意义的重复。”同时，他力求致辞能“针对特定受众，让人听懂，听进去，给人哪怕是些许启发或感触”。书中数十篇致辞，都体现了苏力这种求真、求新、求变的风格。每篇致辞融入其本人的人生体验，娓娓道出的是他的为人、为师、为学的人生观、方法论，其中蕴藏的既有铮铮铁骨，又有脉脉温情。掩卷沉思，不免更觉是一道走不出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