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毕业季,2011届大学生陆续走向社会,就业大幕已进入开启阶段。随着年复一年问题的叠加,就业总量与社会结构矛盾愈发突出,大学生就业难年年喊,年年难。
分析之难,大多数持两种观点:一种是就业难全是大学生的错,诸如动手能力差、眼高手低、怕吃苦、意志不坚强等等。如果把大学生比作商品,刚刚从学校毕业的学生只能算半成品,需要社会包容,需要社会关心,需要社会历练,一味地责难会把他们推向自卑、迷茫和浮躁的窘地;还有一种是把就业难推向社会、推向教育部门,诸如社会就业门槛太高、教育体制不适应等等,这其实是消极庇护大学生,是温室里栽花,是另一种形式的“捧杀”大学生。理性界定大学生资源,就是视大学生既是自然人又是社会人,既是普通劳动者又是国家的宝贵财富。
有些观念是要厘清的。
大学生就业是“刚性”就业吗?
尽管国家不包分配已多年了,多种因素存在,大学生找不到工作总会被认为是国家的事,就连直接培养大学生的高校也觉得羞面难掩,这一不争的事实催生出社会的尴尬现象:高校就业率的人为刷高亦即假就业,毕业生正在找工作突然被告知已就业,随之而来的是社会满意的虚就业。既然如此,教育界和高校不如坦诚告诉社会、告诉学生及其家长,大学生就业是一个社会问题,应该按照市场规律运行,挤干就业率水分,实行柔性就业。一种观点认为,大学生就业不同于农民工,农民工有土地可以返乡务农,大学生怎么办?笔者认为,相对于农民工而言,大学生就业渠道要丰富得多,比如回家乡创业、各类社会竞聘、农村教师特设岗位、选聘到村任职、西部计划、应征入伍和继续深造等,其就业环境也优越得多,社会能关注的都关注了,恰恰是囿于某些光环,人为拔高或人为被拔高就业的期望值,反而“扼杀”了一些大学生的就业机会。
“低身段”就业会降低身份吗?
影响大学生就业的所谓“身份”因素,主要是源自社会结构方面,比如城乡二元体制以及中西部的弱势发展等,而职业价值的多元要素和传统观念的中国元素又成为世俗上的“拦路虎”,这些因素的影响是全天候的,是实实在在的,也是短期内还不能解决的;就社会而言,扩招以后新增加的大学生大部分来自地方高校,按照扩招以前的招生规模,这其中的绝大部分学生可能进不了大学而直接进入社会就业,也许有人说他们毕竟是大学生,学生家长会说我们花钱培养了,但现实是现在的就业压力很大,概念上的“高身段”的职位终究是有限的;就大学生而言,要把自己放在普通劳动者的定位上,积极迈出就业第一步,先就业再择业,起薪和起职并不是一辈子的待遇,“低身段”就业恰恰是现阶段大学生理性的求职定位。
扩招是就业难的“祸首”吗?
审视和梳理大学生就业,扩招饱受社会诟病,殊不知,我国扩招以前的教育规模与经济发展规模远不相称,与国家从人力资源大国向人力资源强国迈进的要求远不相称,扩招是提高全民族文化素质的强有力途径。退一步说,即使不扩招,相当多的高中毕业生也要走向社会就业,鉴于适龄就业人数较多,经济水平、区域发展和产业结构有待提高或完善,我国的就业难一直隐形地存在于社会之中,绝不是近几年才有的,不能因为他们是大学生就另眼看待,也不能因为他们不是大学生就忽视存在。扩招的本意或初衷是培养大批有文化、有素质的劳动者,与大学生就业难并没有本质的关联关系。
教育存在与社会需求“水火不容”吗?
一些教育界人士认为我国的教育存在与社会需求脱节严重,已成为制约解决大学生就业难的瓶颈。教育存在中所凸显的部分现实,比如大学的师资力量结构、课程设置结构和教材内容,都是相对稳定和系统化的,尽管社会需求是大学教育的“风向标”,但在一个本科或研究生教育周期里,很难全面地及时适应,这是教育存在与社会需求契合中的“硬短板”,更多的是寄希望于高校前瞻性地应对;有些教育存在比如专业与社会不对口、学非所用、实践技能较弱以及大学生心理健康有待加强等等,国家、教育主管部门和高校已着手开始解决并取得实效。教育存在与社会需求的矛盾在“精英化”教育时代就已存在,为何现在屡次被社会提及,正是缘于大学生就业难让长期埋沉教育底层的问题浮出水面,无疑社会需求是检测教育存在合理与否的“试金石”,从这个层面说,教育存在与社会需求有矛盾,但更多的是促进。
(作者单位:安徽科技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