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歌剧缘何佳作迭出

    为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歌剧团推出了首届中国歌剧演出季，在5月—8月的三个半月时间内，连续集中演出该团原创的五部中国歌剧《太阳雪》、《党的女儿》、《永不消逝的电波》、《野火春风斗古城》、《我心飞翔》。近年来，歌剧创作不景气，但总政歌剧团却佳作迭出，其中，《党的女儿》堪称“中国民族歌剧经典”，问世20年来演出超过500场。《太阳雪》和《野火春风斗古城》是入选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中仅有的三部歌剧中的两部。《永不消逝的电波》则是为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特别制作，首次上演。而2011版《我心飞翔》更是全部重新制作，将成为国家游泳中心——“水立方”上演的第一部歌剧。

    军旅歌剧缘何能一枝独秀？

    英雄刚烈浪漫壮美的气质征服观众

    歌剧是舶来品，文革前民族歌剧成绩喜人，《白毛女》、《洪湖赤卫队》、《江姐》等唱段可谓家喻户晓，传唱至今。但进入新时期以来，中国原创歌剧创作愈发呈现出盲目崇“洋”的趋势，无调性、无旋律的西洋现代作曲法取代了既优美动听又通俗易唱的“中国旋律”，西洋美声也大有取代以往被大众亲近的民族美声唱法之势，最终导致的结果是中国歌剧离中国观众越来越远。

    而总政歌剧团的军旅歌剧创作可谓是一枝独秀，《党的女儿》、《野火春风斗古城》、《太阳雪》等好看又好听，并逐步形成了独特的歌剧美学特征，即恢宏大气、雄浑凝重、英雄刚烈、浪漫壮美的戏剧气质，塑造了一系列生动鲜活的人物形象：坚持在苏区斗争的李玉梅，机智地开展地下斗争的杨晓东、金环和银环，满腔热血的进藏女兵白雪梅，冲破重重阻力回归祖国的知识分子秦时钺，以及为搜集情报而献身的共产党员李侠等，都以其鲜明的思想主题和独特的军旅歌剧美学蕴含，为中国歌剧舞台注入了阳刚的旋律，增添了绚丽的色彩。创作者将历史和现实巧妙转换，用现代意识演绎“红色经典”。他们站在新时代的高度回顾历史，用历史的眼光审视、叩问、反思不同历史时期的历史，使舞台充溢着丰厚的文化底蕴和深邃的思辨哲理。把现代人物与历史人物巧妙地放在特定情景和时空之中，展开穿越历史时空的人物、情景对话，引发当代青年人对历史以及战争与和平的深层思考，使作品具有浓郁的时代气息，深深地打动了观众。特别是他们根据当代观众审美需求，对《党的女儿》和《野火春风斗古城》进行了创新改编，在剧情、音乐、舞台呈现等方面大胆创新，使之时尚新颖，更好看好听，让经典之树常青。

    著名学者于平感慨地说，在歌剧创作日渐式微的今天，总政歌剧团三年推出两部国家精品工程原创作品，且部部上演，部部常演，实属难能可贵。

    民族化与当代性为歌剧注入新活力

    不少观众反映，当下许多歌剧制作得很华美，但听不到如歌的旋律和动人的歌唱，到处“咏叹”和“抒情”的都是令人昏昏欲睡的唱段。这也是中国歌剧脱离观众之症结所在。

    歌剧这一舶来品，只有融入民族音乐元素才能赢得中国观众。回顾那些脍炙人口的歌剧唱段，无一不是民族化的成功之作，《白毛女》音乐主要是以陕西、山西、河北一带的民间戏曲为基调；《洪湖赤卫队》的音乐采用具有浓郁湖北地方风格的荆州天沔花鼓和民间流传的小调为素材；《刘三姐》汲取了广西地方戏曲“彩调剧”的营养。应该说，这些作品在音乐创作上吸收了民族、民间音乐的素养，形成了独特而贴近大众的艺术风格。

    纵观总政歌剧团的几部歌剧，在音乐上都有其鲜明的地域特色，《党的女儿》中江西民歌的旋律，《野火春风斗古城》中冀东小调的融入，《太阳雪》中藏族音乐的运用等，都极其成功。著名音乐评论家居其宏说，广泛吸取民间音乐是中国歌剧的传统。今天，固然不一定要仿效这种原生民歌的创作方式，但是民族性不可丢，这是中国音乐传统、歌剧传统和当代观众欣赏习惯所决定的，旋律是中国音乐的灵魂，歌剧如果抛弃了如歌旋律，就必然会被观众抛弃。

    更为难得的是，军旅歌剧主创人员一方面重视向传统的民族艺术学习，把歌剧艺术的根须深深地扎在民族文化的沃土之中，一方面探索新的符合当代观众审美需求的表现方式，调动一切舞台艺术综合表现手段，带给观众一场听觉、视觉全方位的艺术盛宴。如歌剧《太阳雪》以导演黄定山、作曲张千一、编剧冯柏铭为首的主创人员进行了一系列的新尝试：以往，民族歌剧用的是“美声+民族”的双组合，而《太阳雪》一下子就贯通了美声、民族、流行、原生态4种唱法，甚至前所未有地让通俗唱法担纲“女主角”；以往，歌剧演员总是在或站或坐的静止状态下引吭高歌，可《太阳雪》中，演员在行走中唱，在攀爬中唱，甚至一连翻几个跟头后一骨碌爬起来，立马就要亮嗓；以往，歌剧好听就OK，而《太阳雪》则追求既好听又好看——整个舞台上演了旋转和翻转的“特技”，牦牛在你身边狂奔、冰川在你脚下崩塌的视听冲击，好像在看3D大片。

    中国歌剧研究会主席王祖皆认为，歌剧创作也应与时俱进，符合当代观众审美趣味，这样才能永葆青春活力和艺术魅力。“好听又好看”，应成为总政歌剧团的一贯艺术追求。 

    加大推广与普及力度

    翻看国家大剧院近年来的演出记录不难发现，总政歌剧团已然成为这个中国艺术最高展示平台的常年合作伙伴。从2008年至今，中国人民解放军交响乐团（隶属总政歌剧团）的专场音乐会，每年“八一”都在这里奏响乐章。大剧院自2009年倾力打造的“国际歌剧节”上，总政歌剧团的剧目已连续两届担纲“闭幕大戏”。用一台中国的军旅歌剧为国际间的歌剧艺术交流画上完美句号，对总政歌剧团来说是实至名归。这也标志着军旅歌剧已然走出部队的小圈子，而为更多的大众所熟悉。

    总政歌剧团团长、著名导演黄定山介绍说，为了使歌剧艺术更好地普及大众，他们对歌剧的舞台演出进行多种方式的制作，一是供大剧院演出的精装版；二是供一般舞台演出的简装版；三是仅有乐队伴奏、角色演员表演的音乐会版；四是仅有钢琴伴奏、角色演员表演的演唱会版。后两种版本保留了所有音乐唱段和主要台词，又有演员的舞台表演，人物关系和故事情节清晰明了，既突出了音乐性，又具有很强的戏剧性，同时不用庞大的乐队、合唱队及众多的群众演员，不需要大量的舞美装置和舞美人员，使演出方便易行。四种演出版本可以根据市场的不同需要投入演出。

    谈到以后的创作，黄定山强调要在剧目制作中强化“三场”和“三意识”，即赛场、战场、市场，精品意识、服务意识、票房意识。为兵服务是部队文艺工作者的天职，总政歌剧团每年都是超额完成任务。抗冰雪灾害、抗震救灾，危急关头只要上级一声令下，都是迎难而上，不怕疲劳，连续作战，顽强拼搏。在赛场上，总政歌剧团这几年也取得了不少骄人的成绩，推出了一批优秀剧目和年轻演员。总政歌剧团明星荟萃，杨洪基、戴玉强、王静、秦鲁锋、孙丽英、程桂兰、陈淑敏、刘燕、冯瑞丽、黄华丽、张海庆等誉满海内外，而且总政歌剧团还拥有一座功能齐全的解放军歌剧院。目前，解放军歌剧院已成为北京市西城区文化演出活动的一个亮点。

    黄定山说：“军旅歌剧的更加繁荣和发展有赖于不断创新，需要大胸怀，兼收并蓄，需要博采众长，为我所用。求新、求变、求精是军旅歌剧繁荣发展的必由之路。我们要始终关注社会与军营的现实生活变化，牢牢抓住主旋律表现题材，以强烈的危机感、责任感与使命感，积极致力于军事题材歌剧的创作，为社会奉献更多的精品力作。”（本报记者  苏丽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