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为何让人郁闷

    主编的话

    把中国从一个制造业大国，变为制造业强国，不仅要发展战略性新兴制造业，还要下功夫改造和提升那些传统而又有前途的制造业。这是关系当前发展全局和我国未来发展的大事，也是政协委员牵挂的问题。

    在本期《同舟》中，可以看到全国政协教科文卫体委员会怎样从一支小小的笔入手，对传统制造业的升级改造进行的深入调研和思考。

    让人高兴的是，政协委员的努力给中国制造业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助力，他们的议政建言已经列入了国家有关部门的发展规划。

    资料链接

     我国的制笔行业每年有两、三百亿的产值，在国际市场上占据80％的份额。

    一支小小的笔，能有什么核心技术？对国民经济又有什么重要影响呢？

    全国政协教科文卫体委员会主任徐冠华说：“制笔行业的问题谈到了我们中国产业结构调整中最重要的，往往又被人忽视的问题。我们谈信息产业空心化大多数人不明白什么意思，但如果说中国的圆珠笔的空心化，大家很容易明白。”这个事情为什么值得谈一谈，因为它涉及一个广为人知的产业，就是圆珠笔。我觉得这个是非常好的一个题目，要通过解剖一下这个案例，分析当前我国在转变经济增长方式、调整经济结构当中的重大问题。

    制笔利润为啥超低

    中国出口一支圆珠笔的价格是五毛钱到一块钱，在外国卖一美元，就是六、七块钱。外国人能赚到五、六块钱，占利润的大头。90%以上的价值是由产品设计、物流、经营等环节创造的。特别是我们每支笔卖一块钱以后，利润只有5%左右，大约五分钱。在整个圆珠笔的产业链和价值链当中我们有严重的缺失。徐冠华说，我读着这个数字，心里感到很郁闷。

    为什么要谈利润链的问题？委员们说，因为这个问题有相当大的典型意义。现在不要说是圆珠笔这样一个传统产业，我们的高技术产业很多利润还比不上一般的产业。制笔的利润链、产业链是怎么形成的，我国在这个链条当中处于什么位置？我们肯定是处于价值链的最低端，为什么会处于低端，我们需要认真研究。我们从笔说起，大家都容易明白，引申到其他的重要产业，包括我们现在自称为高技术产业的产业上，我们的笔记本电脑利润连1%都不到，鼠标、手机利润更少。这个问题很值得我们的深思。

    产业为何不成链

    我们为什么会在产业链中处于最低端的位置呢？

    关键是产业链的缺失。我国制笔业已形成相对完整的产业体系，但产品低端化，大多集中于笔杆、组装等工序。笔头、笔芯里的墨油等关键部件严重依赖进口，所以，制笔我们是大国但不是强国。

    产业链首要的是关键技术，关键技术薄弱，关键设备、关键部件、基础材料特别是精密制笔机械等严重依赖进口，产品的绝大部分利润被外国厂商获得，制约了我国制笔产业向产业链中高端发展。

    这不仅仅是制笔行业的问题，而是基础工业严重缺失。大量进口关键部件，成本居高不下，产品没有竞争力。很多精密机床、仪器过不了关，制约了传统产业升级。基础工业是支撑我国所有产业发展的最重要的产业，这是影响企业进一步发展的重要因素。

    产业链缺失的问题，政府应当承担起重大的责任。通过政府组织的中介、发展创新服务业就可以解决众多问题，但一些地方的政府却不愿意做这个事，因为修路、建桥之类的事，带动GDP上升快。

    我们为什么会在产业链中处于最低端的位置呢？

    关键是产业链的缺失。我国制笔业已形成相对完整的产业体系，但产品低端化，大多集中于笔杆、组装等工序。笔头、笔芯里的墨油等关键部件严重依赖进口，所以，制笔我们是大国但不是强国。

    产业链首要的是关键技术，关键技术薄弱，关键设备、关键部件、基础材料特别是精密制笔机械等严重依赖进口，产品的绝大部分利润被外国厂商获得，制约了我国制笔产业向产业链中高端发展。

    这不仅仅是制笔行业的问题，而是基础工业严重缺失。大量进口关键部件，成本居高不下，产品没有竞争力。很多精密机床、仪器过不了关，制约了传统产业升级。基础工业是支撑我国所有产业发展的最重要的产业，这是影响企业进一步发展的重要因素。

    产业链缺失的问题，政府应当承担起重大的责任。通过政府组织的中介、发展创新服务业就可以解决众多问题，但一些地方的政府却不愿意做这个事，因为修路、建桥之类的事，带动GDP上升快。

    研究院所为啥不愿意做

    “我当过很长时间的科研院所所长，我相信没有一个院所会愿意研究笔芯的问题。为什么不愿意做这种事情，因为这种研究既不能出论文，又不能出有价值的专利。但是对一个企业、行业来讲，这些技术就是它的生命线。”徐冠华说。

    科研院所、高校的导向问题没有解决，依然是论文导向、专利导向。院所申请了很多发明专利，但能不能解决实际问题，没有人关心，也更没有兴趣与中小企业合作。

    建立一个完善的产学研结合机制是中国自主创新的生命线，现在这个机制有问题。我们的科研评价体制、奖励体制必须要彻底的改革。否则的话，在现行的体制下，像制笔行业需要的技术攻关，是不可能得到关注的。

    资料链接

    全国政协教科文卫体委员会赴两省（市）四地的制笔产业调研，形成了两份报告：《制约我国制笔产业核心技术国产化的问题和对策》、《推动传统产业升级和提升自主创新能力的意见和建议——从制笔产业看我国经济结构转型中的问题》。两份报告已引起了有关领导和相关政府部门的高度重视。

    八千万元的科技支撑

    科技部专门为制笔产业的自主创新设立了八千万元左右的科技支撑计划。致公党中央主席、科技部部长万钢说：这次政协的一个提案给我触动很大。我国每年生产380亿支圆珠笔，但笔尖钢珠近90%来自进口，墨水80%进口或用进口设备制造。常用的中性笔，美国卖1.99美元，我们制笔厂利润才1毛钱。不是说什么都不进口，但必须提升中国企业在世界产业链上的位置，使价值分配更加合理。

    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电子信息产业发展研究院副院长徐晓兰说：“经过调研，我对制笔等传统产业转型升级的迫切性有了新的认识。

    很高兴看到生产设备有望国产化。制笔产业折射出传统产业在我国创新能力发展和经济发展方式转变过程中的共性问题。还有千千万万个这样的行业，期待着破题、转型与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