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剧场迎来大变革

    从1982年第一部小剧场话剧——林兆华导演的《绝对信号》开始，30年来，小剧场话剧从数量上说不知翻了多少倍；题材类型也是变化多端，从先锋实验到小情小调，温馨、浪漫的，暴烈、凶猛的，恶搞、胡闹的，泥沙俱下；主创们从专业到业余，投资人有热爱话剧而玩票的、有投机市场为捞钱的，什么心态都有；从票房上看，门票获利也不再是唯一标准，广告植入的、新演员植入的屡见不鲜……如今的小剧场话剧正在经历着一场大变革，一般观众还远没修炼到去伪存真的本领，种种怪现状不一而足。虽然我们无法预测这场变革的结果，但我们可以先来分析一下小剧场话剧的几个“多”现象，也许透出一些小剧场戏剧走向的端倪。

    小剧场建设如雨后春笋

    在小剧场建设上，现在奉行的政策可以说是“硬件先行”，虽然可能暂时还没有创作出那么多优秀剧目以供观赏，但雨后春笋一般的硬件设施，为迎接小剧场话剧的繁荣奠定了基础。

    前几年，很多话剧迷晚上看小剧场话剧，无非就是北京人艺小剧场、东单先锋剧场、中央戏剧学院北剧场那么几个有限的地方，后来北京人艺三层开放了实验小剧场，朝阳文化馆多了9个剧场，一下子丰富了居住在东边的观众的业余生活。从去年开始，北京的小剧场数量猛增，其中以东城打造的剧场群落最为显眼，包括东图小剧场、蜂巢剧场、蓬蒿剧场，经营模式也从原来一律公营变为可以私营的形式。除此之外，中关村地区的海淀剧院小剧场、东联剧场，宣武门地区的繁星戏剧村，双井桥附近的麻雀瓦舍以及798里面的小剧场纷纷出现……现在如果有朋友想去看小剧场演出，还真要好好做一番选择，除了剧目的选择，剧场的选择也丰富了很多。

    类型多样化迎合不同观众

    小剧场的早期创作中，80年代的代表人物无疑是林兆华，90年代的代表人物无疑是孟京辉。

    林兆华导演创作的《绝对信号》开内地小剧场戏剧先河，该剧被国外媒体评价为：“转型中的中国出现了自己的先锋戏剧”，而林兆华导演则在创作首演之后接受采访时说道：“戏剧只有一种声音是可耻的，我想排一个不同的戏。”这部《绝对信号》当年是在人艺一层简陋的排演场内演出的，却被认为是中国小剧场话剧的开端。

    随后小剧场最引人注目的90年代则是由孟京辉导演开创的，他执导的《我爱xxx》、《思凡》、《等待戈多》、《放下你的鞭子沃伊采克》、《阳台》、《爱情蚂蚁》、《盗版浮士德》、《恋爱的犀牛》等小剧场戏剧作品，逐渐完善了孟京辉导演的风格，即视觉上的可看性，爆发力和刺激的节奏方式，怪诞的超现实色彩和诗化的技巧等。

    林兆华和孟京辉的共同特点是“实验”和“先锋”，他们给死气沉沉的剧坛带来的是新的表演方式和舞台呈现，他们使“实验”和“先锋”几乎成了小剧场话剧的代名词。

    而现在的小剧场话剧，早已是百花齐放的时代，上海吹来了“白领戏剧风”、北京随之兴起“小情小爱风”，一些风花雪月的小情调笼络了不少恋爱中的青年男女观众。而群众文化中正在兴起的“农民工”话剧、工人话剧等，也成为了劳动者们自我表达、自我娱乐的一种新的方式。最近还有一些另类的话剧也博人眼球，比如具有历史思考的《李小红》、《良宵》等，以对口相声形式演出的《六郎庄的艳俗生活》等。

    保留剧目可突破百场

    在小剧场戏剧兴起的时候，其实是戏剧整体大环境的低潮期，投资人考虑的是做一些小剧场话剧成本低，也不用为上千人的观众席寥寥无几的观众惨状担心，而能容纳二三百人的小剧场更是年轻创作者放手一搏的舞台，所以当初的小剧场戏剧不但投资少，一般也不会演出太多场次。孟京辉导演的《恋爱的犀牛》是当年第一部演出超过15场的小剧场话剧，这部戏也是第一部开始赚钱的小剧场剧目。

    而现在随着戏剧环境转好，看戏的观众越来越多，小剧场戏剧一个剧目演出三五十场是常事儿，尤其是近两年还涌现出一些可以保留的小剧场剧目，在全国各地不断巡演刷新着剧目场次纪录，有的剧目因为良好的口碑甚至可以“驻场演出”，比如描写小保安和小保姆爱情故事的《向上走，向下走》，该剧不但演出过百场，还为了满足观众需求，推出了大剧场版本。还有《如果，我不是我》、《我不是李白》、《李小红》、《恋爱的犀牛》、《两只狗的生活意见》等都是演出了几百场，巡演好几年的优秀小剧场剧目。

    青年导演从小剧场中崛起

    除了以上提到的林兆华和孟京辉导演，如今很多小剧场话剧青年导演已经有了自己的代表作和稳定的观众群，这些则是保证他们创造良性运转的前提。这些青年导演中比较出色的有黄盈、黄凯、赵淼等人。

    黄盈是老北京人，他的作品有很多掺杂着浓浓的京味儿，比如最早的《枣树》、《搜神记》、《马前马前》等，讲述着北京的变迁、老北京的文化;黄凯的作品有着一种温馨的青春回忆，其中《同桌的你》、《我不是李白》都是既让观众笑得开怀、又让观众感动得落泪的作品;赵淼则属于极富个性的导演，他的作品里总是充满奇思妙想，同时又有着受西方先锋戏剧影响的鲜明印记，比如《达人未爱狂想曲》、《东游记》等。这些年轻导演正处于积累代表作，形成独特风格的铺垫期，他们从小剧场中崛起，他们的未来不可限量。

    销售渠道越来越多

    现在的戏剧主创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关注投资和回报，这也是商业戏剧的一个特点，这也激励着创作者更加努力提高作品质量。只有通过多轮演出才能保证高回报率。因此，剧目营销也成为重中之重，很多优秀的制作人应运而生。他们已经不满足于定点售票这样的单一模式，他们通过媒体宣传、网上炒作、微博传送，还有团购戏票、广告植入、新演员植入，跟剧场共担风险、票房分账等多种形式来降低演出风险，提高回报率。这些宣传营销手段不一而足，其根本也促进了小剧场戏剧的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