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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1年03月28日 星期一

    精微解读与当下记录

    ——评《在边城与无地之间》

    作者:王 彬 《光明日报》( 2011年03月28日 14版)

        周玉宁的《在边城与无地之间》是本评论集,收录了她多年的研究成果,而她写于十多年前的对鲁迅《伤逝》的解读《性别冲突下的灵魂悲歌》给我印象尤其深刻。在现代文学史中对《伤逝》悲剧结局通常的阐释是社会压力造成子君早逝,而玉宁则从性别的角度进行了独到阐发,从而揭示了《伤逝》隐蔽的另层含义。

        玉宁认为,《伤逝》中的子君“与其把她视为一个追求女性的个性解放的新女性,不如将她看做一个追求爱情的年轻女子更符合她的实际”,而涓生却“总是将子君当作一个他所理想的勇敢、奋进的女性来要求的”,这就形成强烈的反差。

        涓生似乎很尊重子君的个性与人格,却反感子君与房东太太的暗斗,因为这使子君不能在他下班以后,以快活的神色迎接他,使他不快活;他喜欢花,却无暇顾及,认为花枯死了结果应该由子君负责;他要求子君幽静、体贴,却不愿意走进子君的情感世界。对此,玉宁的解读是,这样的苛待子君,涓生并不是有意识的,而是潜意识的,是涓生的“男性意识使他不能接受子君的女性世界”。

        而子君,作为刚刚从父权家庭走出来的年轻女性,在长期积淀下来的女性惰性心理的支配下,自觉地将自己置于夫权的荫庇下,以求得到稳定的生活。但是,生活是乏味而枯燥的,唯一保存于心中的浪漫回忆便是那求婚的片段。而这在涓生看来那可笑的电影的一闪却是可鄙的,因为在他看来,这未免带有庸俗色彩。囿于此,子君也难以进入涓生的内心,从而造成了彼此的隔膜,“他让子君说出了‘我是我自己’却又陷身于旧式的罗网中;让涓生主张男女平等,却又摆脱不掉男性中心的思想。男女两性,就在这种现实的冲突中痛苦着,最后走向悲剧的结局。”这是鲁迅高于同时代作家的深刻之处,也是玉宁这篇论文的精妙之处。

        鲁迅的时代是在娜拉出走以后,女性出路何在的思索;而今天的时代则是对这个问题的深层探讨,只停留于以往的常识和文本表层是不够的,当下的批评界之所以颇受诟病的原因恐怕就在于此。

        我认为,任何一部优秀作品必然潜存着精微的内涵,这种内涵或者触手可感,或者苍茫难觅,批评家的职责便是洞彻空濛,张扬文本深层的幽隐信息,从而得出不同于畴昔的收获。

        自上世纪九十年代始,玉宁便供职于媒体,撰写了许多来自一线的报道。多年前的这些作品,依然具有强烈的当下意义。譬如关于大众文化,她说:“大众文化是社会发展不可避免的现象,它给人类带来许多新东西,也毁灭了不少有价值的东西,在一个真正多元的社会中,大众文化应该有它的地位,但它对人类文化生态的破坏必须警惕,在一个真正多元的社会中,它的霸权更应加以抵制,要做到警惕和抵制,就必须坚持持久的批判……人类不光需要娱乐,也需要真理和思想。真理和思想的确不能代替金钱和娱乐,但金钱和娱乐也不能代替真理和思索。”多年过去了,批评界对大众文化的认知与引领是进步了,还是后退了?许多问题依然纠葛,这需要像玉宁这样的批评家不懈地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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