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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日报 2011年03月25日 星期五

    读史热和写史热

    伍立杨 《 光明日报 》( 2011年03月25日   02 版)

        本期话题:

        从图书出版到影视剧制作,历史热方兴未艾。然而在某些人的笔下,历史正在被任意篡改,任意戏说,显示的是一种对历史的无知。

        笔记观点:

        在某些写手的笔下,通俗的功用、学术的积累,全不相干。其后果,只能是造成一种信息的模糊,历史真相反而无法识别。

        读史热似乎承接种种情形可疑的历史剧而来,填补了读者选择的一定需求,一阵热闹后似已偃旗息鼓,而写家们却欲罢不能,从远古翻搅到民国,人与事一时颇不安宁。他们的“新写史”包装俗艳,在书店里面占据重点书架。

        这类书包装相似,遣词造句也仿佛同出一个师门。这些写手和拥趸者于历史并无了解的兴趣,却有一知半解的言说的欲望,彼辈祭出黄仁宇的架式,端起马尔克斯《百年孤独》的句法,做出大有深意莫测高深的样子,然而一读之下,瞬间迷糊。

        学黄仁宇,藉以取巧,藉以藏拙,用心不可谓不狡狯投机。殊不知黄氏写史,于传统梳理外,更有一种会通式的内功,蔓延评骘,自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勒控收束,此类写手智不及此,知识储备更是望尘莫及,于是霸王硬上弓,强为之,结果写出一种“啥也不是”文本。文学乎?历史乎?文字垃圾乎?吾不知矣。

        这些理解力、解读力均捉襟见肘的写手,甚至还要玩弄“幽默”,历代不同的军职,诸如车骑将军、都尉、游击、把总、都督、提督……一律被置换为军区司令、参谋总长、前敌司令、纵队司令、陆军部长,一看到军机处军机大臣就想到参联会主席,不知其为政务机构……还有将民国三十四年直书为1934年的,真是时空错乱,不知将伊于胡底。失去了基本依据的分析像断线的风筝,不着边际,这样的印刷品不知是学术普及还是戏说搞笑,令人头痛。

        历史千头万绪,在此类写手那里,并无打通的方式,也无疏浚的能力,于是历史在他们面前变得荆棘丛生,但他们就敢在这两眼一抹黑的状况下,大步走出,甚至假模假式给青年指路。其危殆万状,真不言而喻。

        若寻常散文随此类写手端起架式,还能像江湖拳师一样哄人。但是历史隧道里的人物与事件经纬万端,没有十年冷板凳的功夫,没有渊然融合的会心,不痛不痒地发抒感慨,必然像洪教头遇到林冲一样,甫一交手,就要丢人现眼,这些写手似有预感,于是不例外地操弄一种万金油式议论,其议论从三皇五帝到光绪宣统,万能公式一样,时代的夹缝啦、背影啦、历史的棱角啦、悲剧啦、人生的风雨啦、价值啦、X朝的那些事儿啦……胡天胡地,随他乱扯。

        历史这门学问虽然和理工农医研究的路径大有区别,但是在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方面则是一致的。真正的历史家对基础的功夫要求极高。吕思勉先生认为行远自迩,登高自卑,打基础的功夫不能省略。今之写手,硬撑门面,其人对人物、制度以及历史机杼的转捩,懵懂无明,却敢下笔万言,看似侃侃而谈、指挥裕如,实则似是而非、隔靴搔痒。在他们的笔下,通俗的功用、学术的积累,全不相干。动辄二三十万字的文本,始终是一种毫无历史纵深感的平面文字,较之民国史家写史的沁人心脾,如老米煮饭捏不成团,他们依托一种万金油式评论来“救市”,来抒发他们的“感慨”,一望而知是塑料花,决非真香活色。其后果,只能是造成一种信息的模糊,历史真相反而无法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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