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出生活的欢乐

    几位结伴而来的姑娘走进北京崇文门外的国瑞城购物中心,发现这个周末的商场与平日有些不同。“我们的节日——百名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迎春展示活动”正在商场大厅举行。一个个红色的展示制作台前,擅长于不同民间手工技艺的师傅们,正在聚精会神地进行制作,台上是绚丽多彩、琳琅满目的作品。

    姑娘们信步走到木版水印的展示台前,看师傅王丽菊一遍又一遍地将画纸放到木版上叠印,画面上便渐渐地从无到有、由浅而深地现出两个鲜艳无比、栩栩如生的大寿桃来,让姑娘们惊叹不已。不远处的木版年画,让姑娘们又一次停下了脚步。看似与木版水印差不多的技艺,竟然呈现出各种人物形象来。师傅们还将一张张人物彩图装订成蓝色封面、古香古色的线装书,翻开来,仿佛是流连在一个古典民间传说中的人物画廊。

    意犹未尽的姑娘们刚一挪步,又被满台满壁生动、朴素的剪纸作品吸引住了。细看之下,台前壁上又有许多不同,台上的剪纸多是生动可爱的各种玉兔,壁上的剪纸却像是一个个诱人品读的故事。这些作品的主人、徐州剪纸传承人黄继婷一边剪着手里的玉兔,一边回答着姑娘们的询问。

    黄继婷说,她从小就跟着奶奶、妈妈做剪纸,奶奶绣花鞋、妈妈做花帽时,总是先要用剪纸做出花样子,然后依着那花样子去绣花,她是穿着奶奶绣的花鞋、戴着妈妈做的花帽长大的,日复一日,也跟着她们学会了剪纸。展示台上这些玉兔,都是她从小就开始剪的图案,在民间,年节时最讲究了,辞旧迎新,生肖习俗很受重视,剪纸也是这样,虎年剪虎,兔年剪兔,最受大家喜欢了。

    说话间,黄继婷转了转身,指着墙上的剪纸作品说,后来,尤其是这些年,政府更加重视民间技艺保护和传承,绣花鞋、做花帽时用的花样子,渐渐地发展成内容丰富、反映日常生活故事、民间传说、风土民情的生活剪纸,墙上挂着的两组剪纸作品《过年》、《故乡婚俗》就是成系列的生活剪纸,都是她构思创作的剪纸连环画,并自己编写了文字,还都在《连环画报》杂志上发表过呢。

    姑娘们对黄继婷的作品喜爱有加,看着那些精细微妙、欲断还连的图案,不由得赞叹着她的心灵手巧。黄继婷说,这在剪纸上叫作“千剪不断,万剪还连”,做剪纸的师傅们做这个都得心应手,由此也体现了剪纸的艺术风格和动人魅力,民间剪纸艺人就是这样一剪一剪地剪出了生活的欢乐。

    望着依依不舍离去的姑娘们,黄继婷又同旁边的师傅聊起来,说自己的女儿比那几位姑娘要小一些,正在财经大学上学,从小跟着自己学习剪纸的女儿,去上大学时除了书包文具,还带了剪刀和花纸去学校,时常用剪纸给班上布置教室,同学们都夸她,说她将教室布置得跟“新房”一样。说着,黄继婷就像也看见那“新房”似地笑了。(本报记者 谌 强)

    上图为黄继婷（左）边剪边向观众讲解剪纸技艺和作品。本报记者 谌强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