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学”,作为一个具有特定内涵的名词,学科意义上是专指几近绝境、濒临灭绝的重要学问。本报“抢救和保护绝学系列报道”,从2010年11月29日至12月2日,陆续刊发了肖国忠的《为文明继“绝学”且看今朝》、柳霞的《学者说:绝学不能绝》、任维东的《东巴文:世界上唯一的象形文字继续活下去》、庄电一的《西夏学:国际显学仍有隐忧》四篇文章,引起了人们的极大兴趣和高度关注,人民网、中国新闻网、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网、南方网、中国民族宗教网等众多知名网站迅速进行了转载,不少学者和读者也纷纷来电来函,谈感受谈想法谈建议,对这个系列报道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那么,这个系列报道是如何策划的?在采访过程中记者又经历些什么?我们还应为绝学做些什么?这些是读者所关心的,也是报道中所较少涉及的。今天,我们就请作者和读者来一次虚拟对话,现实回答,交流沟通,加深了解。
走出“深闺”
作为以文化理论宣传见长的报纸,光明日报对于唤起人们重视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负有义不容辞的责任。
河南读者洪卫中:读了“抢救和保护绝学系列报道”的文章,感觉真是如同了解一个未知世界般惊奇。说实话,没有看到报道以前,我是根本不知道这些绝学学科的。
肖国忠(本报理论部编辑):当得知中国社科院批准立项15门绝学学科的消息后,报社领导立即指示理论部就这一主题进行关注。随后,理论部主任迅速和学术版编辑商量后确定了报道方案,由学术版约写、刊登相关绝学学科负责人的学术文章;由我及其他同事撰写有关绝学报道的通讯。我在充分采访了14门绝学学科负责人(八思巴字负责人已去世)以及中国社科院主管科研的副院长和中国社科院科研局有关同志的基础上,编写了《为文明继“绝学”且看今朝》的通讯作为系列报道的第一篇,学术版也组织了三篇高质量的相关学术文章,分别就梵文、因明学、纳西东巴文保护和传承中所面临的问题进行了探讨。
呼唤“知音”
绝学,是面临失传的濒危学科的统称,多因冷僻、艰深,被人视为畏途,不敢近染。“其实绝学早已深深地嵌入我们的文化中,其意义非比寻常,必须有人来研究。”甲骨文研究学者王宇信说。
天津读者梁小建:看了这次关于绝学的系列报道,才知道原来绝学也不是与生活毫不相干,它不仅“告诉我们的文化血脉源头何在”,也能“了解我们现在的文化基因是什么”。而这些,都应归功于那些甘于寂寞和清贫的绝学学者的辛苦研究。
柳霞(本报国内部编辑):我采访年逾花甲的虞琴(已经离世的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研究因明学的虞愚先生的小女儿)时,她虽然很难跟我说明白什么是因明学,但她却清楚父亲为了因明学付出了什么。多少次,父亲为因明学的境遇或悲啼或欢笑。因为从事冷门学科,全家生活亦是极度清贫。八十年代全家还挤在法源寺的一间庙房里,“到了冬天真的能透进寒风来”。虞愚罹患癌症期间,怕离开北京耽误治学,宁可挤在十几人同住的大病房里。生命尽头的虞愚经常大口吐血,可每次病情略有缓和,便又拿起书本。虞愚,还有那些从事绝学的人们,或许他们本心不求荣耀与掌声,但是没了他们,我们的文化会失掉多少绚烂的色彩。在我们的生活中,他们不是“大腕”,不是明星,但我们更应该用笔去记录他们,让世人、让后人知道有这样的人在默默地传承着文化。
期待“补血”
光明网网友summerdance:抢救和保护“绝学”,不仅要传承,还要培养人才,在全社会积极普及绝学知识,同时要创新“绝学”,发展“绝学”,这才是“绝学”延续生命的可持续发展之路。
庄电一(本报驻宁夏记者):作为一名常驻西夏故地——宁夏的记者,我一直关注着西夏学的新进展,关注着西夏考古的新发现,一有新成果就给予及时而充分的报道。西夏学专家们历经数年到俄罗斯、法国、日本等国把流失的西夏学资料拍成胶片后再影印出版,使西夏学的研究有据可查。他们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最令我感动,也成为我工作的动力。我将继续以极大的热情关注西夏学,让更多的人了解西夏学,支持西夏学!
任维东(本报驻云南记者):关于东巴文研究使用及传承中存在的问题我想再呼吁一下。一是需要规范东巴文的社会使用。有关部门应对旅游市场的东巴文使用进行正确引导、监督。二是要培养东巴文化研究的复合型人才。目前掌握纳西语,懂东巴文,又有计算机知识的复合型人才还少之又少,应有计划地培养这方面的人才。三是要加大对东巴文研究、保护和应用方面的投入。据了解,东巴文化研究院现有的音像资料,包括8个东巴仪式录像和45盘东巴诵经录音资料,应将这部分珍贵的资料用现有的先进技术转存。同时,随着能诵读东巴经的老东巴越来越少,还应有计划地录制东巴经语音资料和东巴仪式的影像资料,对子孙后代负责。
本报记者 刘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