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里的“明灯”

    11月21日11时30分,四川威远县八田煤矿发生透水事故,29名矿工被困井下。22日13时19分,短短26个小时后,被困矿工全部获救。这是全体救援人员不抛弃、不放弃,开展生命接力的胜利。

    地面人员争分夺秒救援的同时,在井下,副矿长、共产党员程荣辉和总工程师、共产党员张洪良沉着应对、果断指挥,把27名矿工兄弟牢牢团结在一起,有序组织自救,安抚矿工情绪,为赢得救援工作最后胜利发挥了“主心骨”作用。

“就是死,也要与弟兄们在一起!”

    11月21日临近中午,程荣辉正准备吃午饭,矿下传来矿工急促的声音:“井下涨水了!”程荣辉一惊:“不好!井下20多个兄弟有危险!”来不及更换工作服,他脱掉外套,立即叫上张洪良,箭步如飞,直奔井口。脱险出井的工友拦住他俩:“下面透水很大,危险!进去了就出不来!”两人一把推开工友,大声道:“要把他们带出来!就是死,也要和弟兄们在一起!”在工友目送下,他俩身影先后消失在井口。

    透水汹涌而至,已经淹到膝盖以上,情况超过预计。张洪良根据井下巷道分布和水势情况,迅速确定避险地带,寻找工友并通知大家在此避险。20多名工友陆续到达指定地点后,有工友反映,在巷道深处还有5位工友没来得及撤离。“不能落下一个人!”俩人没有商量,但几乎异口同声。他们一边安排工友就地等待,一边趟着齐腰深的水迈向巷道深处寻找工友。汹涌而来的透水夹杂着泥沙、矿块等不停冲击俩人的身体,一股钻心的疼痛让人难以忍受。更为糟糕的是,逆水而进,水的冲力让两人几乎站立不稳,几次险些摔倒。“顾不了那么多,救人要紧!”他俩抓住巷道内的支撑架艰难前行。走完巷道,在确认工友全部出了巷道后,才返回同工友们会合。经过3个多小时的搜寻,29名矿工全部集中到一起。

“弟兄们别怕,党和政府一定会管我们!”

    井下,工友们衣服全部湿透,又冷又饿,“哗哗”的流水声平添了几分恐惧,工友们又惊又怕。个别工友急躁起来,悲观的情绪开始蔓延,有的甚至想潜水出去,这在体能消耗的情况下,非常危险。

    “必须制止冒险行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经过应急培训的程荣辉、张洪良不谋而合。张洪良提高声音对大家说:“水已经漫到了坑道顶部,前面的路已经被水封死,‘风门’也打不开,人出去不了。当前最重要的是大家稳定情绪、听从指挥,尽量保持体力、等待救援。”程荣辉用矿灯照了照工友,认真地对工友说:“弟兄们,我和张工是事发后进井的,进来的目的是带你们出去,请大家相信我们,我们会一直同大家在一起,直到安全出井。”个别工友对他俩的话并不在意,说你们也被困在这里,有什么本事说大话,现在谁也管不了我们了。程荣辉严肃地说:“弟兄们别怕,党和政府一定会管我们!”铿锵有力的声音,在黑洞中回响,让工友们对眼前这个平素甚是严厉的副矿长增添了几分敬意。有的工友还帮助做其他工友的工作:“程矿和张工都在,我们怕什么?”矿工们的情绪逐渐平稳下来。

    看着这些朝夕相处的兄弟,程荣辉、张洪良两人不停地思索:“29个兄弟,29个家,出了事,怎么向这些家庭交待?”“必须把他们安全地带出去!”神圣的责任感油然而生,但眼前的处境又不容乐观。程荣辉、张洪良作了简单交流,将工友们的矿灯集中起来交替使用,把一盏矿灯吊在巷道顶上,保证照明和信号使用,把另一盏矿灯挂在巷道下方,用于观察水位。“万一大家体力透支无法与外界联系时,两盏明亮的矿灯会帮助救援人员找到目标。总有人能活着出去,能救多少是多少。”他们作了最坏的打算。为应对可能出现的严峻情况,他俩让工友收集带进矿井没吃完的饭食;安排2人轮流观察水位,注意水情变化;让体格健壮的矿工不停地敲打矿壁,向外界传递信号。

    时间一分一秒滑过,矿井内出奇的安静,只有一上一下两盏矿灯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

    所有的坚持,终于有了结果。22日凌晨2时多,负责观察水位的矿工报告,水位在下降。听到这个信息,程荣辉、张洪良立即给工友们鼓劲说:“矿工兄弟们,党和政府正在想方设法援救我们,我们有救了。”矿工们受到极大鼓舞。22日上午10时多,听到外面有敲击声,程荣辉安排矿工彭涛淌水走到水中央,向对面搜救队伍喊话报告:“我们有29个人,全都活着!”

    22日中午12时左右,救援队员到达矿工们所在的避险地。为避免不测,组织矿工有序升井,程荣辉、张洪良把29人分成6组,对他们说:“我们是矿领导、是共产党员,兄弟们先走,我们最后。”12时5分,首批5人出井;13时19分,包括程荣辉、张洪良在内的最后一批矿工成功升井,所有被困矿工全部获救。

“黑洞里他们是明灯,是我们的希望。”

    对于平常来说,26个小时的时间是短暂的,而对于身处绝地的矿工们来说,这26个小时却是漫长而又艰难的。在经历了恐惧、绝望、惊喜等跌宕起伏的心理历程后,被困矿工百感交集。

    “如果不是程矿长和张工指挥,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还不知道要出多大的祸事。”矿工刘师亮深有感触地说。

    年龄最小、与父亲同困井下的胡海峰回忆起井下发生的一切,心中充满敬意:“看到程矿长和张工,我们心中的恐惧感就少了许多。”

    “他们在我们感到绝望时为我们鼓劲、加油,帮助我们坚定求生的信念。”“黑洞里他们是明灯,是我们的希望,照亮了我们的心!”获救矿工们这样评价程荣辉和张洪良这两位共产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