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评是纯洁党内生活的良药

    近读党史,有一个小片断让人感触很深。

    1941年,毛泽东同志在延安为中共中央起草的《关于调查研究的决定》中写道,“抗战以来,我党在了解日本、了解国民党、了解社会情况诸方面是大进一步了……但所了解者仍然多属粗枝大叶的、漫画式的,缺乏系统的周密的了解”。在文中,他接着严肃批评从敌占区来延安报告工作的同志,“对于自己从事工作区域的内外环境,不论在社会阶级关系方面,在敌伪方面,在友党友军方面,在自己工作方面,均缺乏系统周密的了解……而情况如不了解,则政策势必错误”。

    这一小片断,主要记载的是毛泽东同志对当时党内调查研究不实之风作出的概括。抛开调查研究的问题不说,单单从这严厉的口气中,让笔者感觉毛泽东同志的批评方法“相当不一般”。

    且看上文中,毛泽东同志对一些现象的批评,用的是“多属粗枝大叶的”、“缺乏系统周密的了解”、“不论在……方面,均缺乏”等词句,可以说句句敲山震虎,即使对辛辛苦苦“从敌占区来延安报告工作的同志”,也没有那种迁就照顾、怕伤情面的意思。再看看时下党内和同志之间的批评,不知从何时起,开始流行“个别人”、“少数同志”、“某方面”、“欠缺”等等词句,批什么不痛不痒,批的谁不明不白,有的甚至反话正面说,所谓讲究“批评艺术”,让被批评者当成了表扬,舒舒服服,不急不躁。笔者在想,如果把这些流行词句换到上文中,不仅这份《决定》是多么乏味无力,更重要的根本不会引起大家的警醒。因为,谁都可以这样想:“个别人”或许不是我;“欠缺”只是某一方面有那么一点点“遗憾”,我大多数的方面还是好的。那么,最终党内的调查研究之风还是实不下去。

    批评和自我批评,历来是纯洁党内生活的一剂良药,也是我党的优良传统。毛泽东同志的批评之所以严厉,之所以敢于讲“多属怎么怎么样”、“均怎么怎么样”,不顾及情面,大抵一是因为某项工作确实糟糕,二是因为他确实抱着对党的事业极端负责任的态度。现在呢,出现了一种怪状,被编成了“顺口溜”:批评上级怕穿小鞋,批评同级怕伤感情,批评下级怕丢选票,批评自己怕留辫子。批评只有安抚买好之心,全无实事求是之意。

    毛泽东同志说,不惧批评和自我批评,“是抵抗各种政治灰尘和政治微生物侵蚀我们同志的思想和我们党的肌体的唯一有效的方法”。中国传统文化向来讲究“中庸之道”,但也有“苦言药也,甘言疾也”这样的忠告。作为一级组织、一名党员,在党内生活、同志之间开展批评万不可当“和事佬”。因为这不是对同志负责任的态度,也同样不是对事业负责的态度。而对于被批评者,即使你没有“闻过则喜”的大度,但一定要具备“闻过则改”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