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问族：社会情境中的家族及其文学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张剑副编审主持完成的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宋代家族与文学研究》（项目批准号为07BZW036），最终成果为同名专著，2009年9月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课题组成员有：吕肖奂、周扬波。

    这项成果在较为宏观的学术视野下，采用整体观照与个案分析相结合方法，将宋代家族视为独立的社会单元，首次系统探讨了宋代家族对文学的影响。这是调整文学史格局的需要，也是拓展文学史研究的一个重要途径。

    首先，这项成果较全面地阐述了以家族为单元结构对宋代文学进行研究的设想，指出宋代家族与文学研究重在探讨三个问题：一是宋代文学家族及其特征；二是宋代家族教育及其对家族文学的影响；三是宋代家族文学的相似性和变异性，初步建立起宋代家族与文学研究的整体理论框架。在此基础上，这项成果将宋代家族文学纳入到当时的历史时空下予以考察。作者认为，就时间维度看，北宋和南宋的家族文学在文学表现主题、文学影响范围、文学思想观念和文学创作体裁等方面都有不同。北宋文学家族乡土意识较南宋为弱，文学影响范围常带有全国性，而南宋家族的文学影响常呈现区域性特色；北宋家族文学往往表达出儒、释、道等多元化并存的思想与观念，而南宋家族文学则更多体现出理学一元化思想；北宋文学家族成员的创作往往一人而众体兼擅或不同成员各擅一体，而南宋文学家族成员常常以共同主擅四六或律赋文体而著称。就空间维度看，两宋文学家族地域分布总体趋向南多于北的态势，其分布随地域文化呈现一定差异。两宋地域文化对文学家族成员的性情品格、知识结构乃至创作表达，都有各不相同的影响。文学家族往往是地方文化极有影响力的家族，是文化权力的掌握者，他们对地域文化的建构，也起到促进和弘扬的作用。

    其次，成果中注意将宋代家族文学纳入具体的社会情境中去考察。科举和“党争”可以说是宋代对文学家族发展影响巨大的两种社会现象。科举入仕是一个家族保持长盛不衰的重要条件，科举制度的一些保护和照顾措施促进了宋代大量科宦家族的形成。两宋科举制度对家族教育目的和方式有明确的引导性，而科举内容对家族文学创作也产生了一定作用。但家族作为一个重要的社会单元和历史要素，又有其相对的独立性和稳定性，家族的文化传统、文学积淀和某些弹性措施，可以适度调节科举功利性所带来的消极影响，维护文学自身的良性发展。宋代“党争”是两宋政治主要的表现形态之一，在“党争”日益激化的过程中，家族因素逐渐凸显，成为宋代“党争”中不可忽视的现象。鉴于“党祸”的酷烈，不同的家族在“党争”中采取了进取、退避、迁徙或多元化发展等策略。同时，“党争”对于文学家族与家族文学的传承、文学经典的生成和文学生态的重新分布产生着一定影响。通过科举与“党争”这两条路径，生动展示出宋代文学家族与家族文学的具体生态环境。

    最后，这项成果还非常重视个案的深入剖析。与以往泛泛而论的个案研究不同，成果中对每一个案都注意发掘其普遍性和特殊性，相对突出主题。如对江山嵩高柴氏的研究侧重于地域文化，是从一个较长时段管窥周边区域文化的历史变迁及其对家族发育的影响。对眉山苏氏的研究侧重于文化传播，考察著名的文学世家眉山苏氏之婺州族支在迁徙后的家学传承，及其对于入迁地产生的文化影响等。

    专家点评：

    成果开辟了宋代文学研究的新领域，从一个新角度揭示了宋代作为一个文学和学术最发达时代的原因之一。成果除综合已有的研究成果外，也发掘利用了大量新的文献资料，并纠正了前人的一些疏失。